孟美景点头:“照浩表哥所言,他是舅父手底下的人,且很得舅父信任,舅父在京衙里有什么事情,都是他往家里报消息。”
“如此说来,他与吴家人都很熟悉。”
“对!”
孟十三再问:“他叫什么?”
“叫春石。”孟美景答道,“我还听浩表哥说,舅父查案审案,有往外查的事情,大多时候都是这个春石在外面跑腿儿。”
看来此官差,还是吴品柏手底下的得力干将。
孟十三基本了解完了这个往吴宅报消息的春石:“那到你回来之前,你舅母尚未归,你舅父的情况也未回传……故而你十分担心,方这般沮丧的?”
得了自己承认的妹妹,妹妹一脸的沉重,她总归是要关心关心的。
“阿姐,舅母到我回来,都还没回吴宅,照舅父对公务的着紧,凡事都公事公办的原则,舅母能至晌午都未回,肯定是舅父被打得很严重。”孟美景很担心吴品柏不止春石所言那样,只是被发狂的流民打破了脑袋。
孟十三理解道:“你是在担心,春石会听从吴推官的交代,只往吴宅送了受伤的消息,且将受伤的严重程度往轻了说。”
“嗯!”孟美景点头,点着点着眼泪掉出眼眶,滑下脸颊落在交握得紧紧的手背上,“只怕是如此,舅母方会到午食时分,还留在京衙,定是在照顾着受伤颇重的舅父。我一进府门,阿姐便是不让人去等着我,我也会直奔阿姐这儿来的,若是回到善方院,我不知道该如何同母亲说舅父的状况。”
说轻了,她怕掩不住情绪。
说重了,她怕母亲受不住。
母亲常与她和康哥儿说,父亲无用,幸而还有舅父在,只有舅父还在,母亲便还有个娘家,还能在受到欺辱之时,有个能吐吐苦水的地方。
如若此番事件累得连舅父也有个万一,母亲知晓后,定然是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