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才觉得，终于离仙子更进一步，但是还不够。

他恨不得此刻就已经拜完堂，将其占有，彻彻底底的让她属于他！

成亲地点选在了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山谷。

和诸多修士打交道的次数太多，导致两人都更为喜欢只有彼此的生活方式。

成亲婚服谢尘缘早早就备好，天衣阁耗时一年的成品，华丽异常。

两人换好衣衫出来，见着彼此时，俱是展颜一笑。

*

“仙子可还记得，我们成亲那日？”

瞒着她吃了一粒驻颜丹的谢尘缘，寿元将至，也依旧是一副青年模样。

哪怕面容不改，身体器官却已然衰退。

宴今昔握着他的手，吻了吻他的唇角：“你要我再嫁你一次么？”

谢尘缘蹭了蹭她的脖颈，眸光温柔：“能与仙子成婚，相守数十年，妄念已然成真，不敢再奢求其他。”

“有何不敢的？”宴今昔教他，“你可以让我允诺下一世，再续尚有遗憾的前缘。”

“尘缘只遗憾，因我之故，耽误了仙子的坦途……”

谢尘缘很想再自私的约定下一世，甚至生生世世。

可他也知道，仙子非凡尘中人，就该回到九天之上，当个逍遥自在的仙。

他从不唤她名字或是夫人，就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和她度过的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偷来的，仙子早晚都该去她该去的地方。

他珍惜相处的每一息，哪怕感知到自己大限将至，依旧舍不得从她身上挪开视线。

可实在撑不下去了。

他听到宴今昔说：“累了就睡吧。”

“好，听仙子的。”

绑在手腕上的红绳，在他闭上眼时，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宴今昔看着他虚弱的魂魄从身体里飘出，手中早就准备好的聚魂珠正欲将其吸纳，却见虚弱的魂魄一闪，就这般消失在了此间天地。

宴今昔捏紧魂珠，低头看向怀中没了气息的人：“魂不入地府……你究竟是谁？”

【任务已完成】

下一瞬，宴今昔这副身体也紧跟在谢尘缘后面，断了声息。

*

灰蒙蒙的系统空间里。

宴今昔飘在半空，回想着与谢尘缘的点点滴滴。

良久，她也只是叹息一声。

从那副身躯脱离之后，似乎相伴相恋几十年的情感，也跟着被抽离，给她一种不真实感。

“系统，我知道你在。”宴今昔看向依旧空无一物的前方，“是你将我的情感抽离了吗？”

系统的声音沙哑至极，似乎掩藏了某种情绪：【我只能带你穿梭，没有别的功能。】

宴今昔抬手，看着自己虚无的身体。

难道是她的问题？

她也拿不准。

虚冥花这一种族，早就成了上六界传说。

传承记忆中，每一株虚冥花都会有各自的历练，使得闭合花瓣一片片绽放，从而凝炼肉身。

具体历练是什么，传承记忆并没有告诉她，只有一点，一旦失败，将会化为虚无重归幽冥。

宴今昔摊开手，如绢纱轻薄、轻轻合拢着，似乎吹一口气就能让绽放的花骨朵，最外层那一片，在她的注视下缓缓舒展。

待它彻底绽开时，宴今昔丝毫没察觉到，她对谢尘缘最后的一丝不舍和相处的记忆也都消失了。

换来的，是与花骨朵截然不同，流光溢彩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