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顶撞曾夫子。
如此想来,之前被叫做粗鄙武夫,好似也未尝不对。
至少是个莽夫!
陈朝不知道那些湖畔学子们在想什么,即便知道,也不会在意,在天青县那几年,他杀了一个又一个妖物,心早已经很静,没有什么外物能干扰。
他平静道:“没来神都前,我在天青县做了几年镇守使,杀了很多妖物,天青县百姓在那几年,过了几年的太平日子。”
曾夫子面无表情,依旧板着脸。
“被押送来神都,是因为我杀了四个炼气士,他们去天青县,是为了夺我大梁龙脉。”
陈朝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在大理寺被关了半个月,昨日三法司宣告我无罪,我同我朋友来书院暂歇。”
说这话的时候,曾夫子脸色微变,他之前也听过那桩事情,但到底消息还没那么迅捷,看到陈朝,他只是知晓那桩案子有了结果,却没有想到原来竟然牵扯这么大,龙脉两字,可不是闹着玩的,又听着朋友两字,他又看了一眼院内,谢南渡站在院门口,正在看着这边。
“我在院内,他在院外,我听他说要拜访,我便开门,然后他便问我为何能出现在书院,为何能在那院中。”
他简单的说了说事情的起因,湖畔的学子们很安静,但听到龙脉两字,便也有些触动,那些方外修士,他们也不喜欢,听说陈朝是为了龙脉才杀了那些炼气士,不少学子顿时对陈朝升起些钦佩之意。
他对得起镇守使三字。
陈朝看着湖畔说道:“而后我开始和他讲道理,这是书院,当然是讲道理的地方,我当然也要讲道理,他也要讲道理才是。”
湖畔众人听得很清楚,不管是现在还是之前。
鸦雀无声。
没有人说话。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其实除去动手之外,陈朝都很有道理。
书院,当然是个讲道理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湖畔问道:“而后,他居然说我是粗鄙武夫,这有道理吗?”
粗鄙武夫四个字是那些方外修士用来羞辱武夫的词汇,绝不是什么好听的词汇。
正如之前黄直说出这个词汇开始,在场众人便沉默那般,大梁朝,太多武夫了。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若是没有粗鄙武夫四个字,那么黄直不会有太大的过错。
曾夫子脸色有些难看。
“在我北境,大梁朝无数士卒为百姓而死,死战妖族而不退,他们是武夫,可曾粗鄙?”
陈朝大声发问道:“若是没有北境那么多粗鄙武夫,诸君能在此安然读书?!”
这句话的声音太大,不仅振聋发聩,而且震慑人心。
曾夫子说不出话来。
陈朝蓦然看向黄直,怒视道:“本镇守使保境安民,为国而不计生死,置身险地,何以粗鄙武夫称之?!”
黄直不敢和陈朝对视,眼神躲闪。
陈朝笑了笑。
他看着那些湖畔的学子,很平静,那双眼睛里是失望,是很多情绪。
湖畔的学子们没人敢和他对视,有不少人觉得自己很羞愧。
正如陈朝所说,他保境安民,为了龙脉不惜斩杀炼气士惹下滔天大祸,都是为国之举,怎么能被人羞辱?
陈朝收回目光,看向曾夫子,问道:“既是如此,我不过对他略加惩治,何来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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