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模糊了眼。
阿毓,阿毓,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
哪怕他第二日醒来,跪下来给她赔罪。
他是皇帝啊,可自登基以来,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摆过皇帝的架子。
这又如何呢。
他也赌咒发誓不再醉酒,可还是日日都饮,日日指着她的鼻子问你是谁。
现在他这个模样,镇国大将军求之不得,甚至只待一个机会取而代之,除了她,谁还会管他!
长御弯腰过来,小心翼翼问:“殿下,一碗给陛下喝进去了,不若让伺候着沐浴……”
“继续灌!灌到他清醒为止!”
长御吓得一抖,颤声道:“殿下,醒酒汤且要一会儿才能起作用呢。”
皇后拿帕子狠狠抹净面上的泪,“怕什么,又吃不死人。”
一国帝王,像一滩烂泥,就在大殿中央,被几个奴婢按着往嘴里灌。
服侍得小心翼翼,确保都从嘴里头喝下去了。
喝到后头,一股一股从口鼻里头涌出来。
中侍们赶紧调整,为皇帝拍背。
皇后起身,洒金镶蜀花的宫靴步步踩过绒毯,到皇帝面前,居高临下。
凉凉一声:“陛下。”
皇帝精疲力竭抬起头。
皇后蹲下来,抬起皇帝的下颌,拿着帕子细细擦他的脸。
柔声温煦,“陛下,我服侍你沐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