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其溯捂着自己剧痛的肩膀,吐出一口浊气,只哧道:“无耻小儿,谢侯本人尚且中立,你只是个家族抛弃的庶子,身无一技之长,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谢洵听他骂完,才侧身看向魏监正,那人一接触到他的目光立时打了个寒噤。
青年目若寒冰,他捻了捻虎口处的薄茧,淡声道:“来日方长,魏监正倘若不信,大可一试。”
魏其溯方才被他威胁过,自然不敢再说,只哽着脖子愤恨地看着他。
成亲前,谢洵听过靖阳公主的恶名。
世人尤其是权贵氏族最嫉恨她得两朝陛下恩宠,便道公主有牝鸡司晨之心,逼她远赴承恩寺守孝三年,远离朝堂锋芒,实为防备。
谢洵从前与那些言论相隔甚远,无甚感觉,可自从和元妤仪相处良久,他再也无法无视这些诋毁的话。
这群人根本不了解靖阳公主,抑或根本就没想了解过她,他们只是害怕公主权势愈盛,占了他们在朝上的地位罢了。
鼠目寸光,断章取义。
谢洵脑海中突然映出今晨少女苦笑的模样,她轻声道:“来贡院做什么,被朝臣斥责牝鸡司晨,谋权篡位么?”
可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
这是元家天下,元氏江山,坐在皇位上的是她的亲弟弟,殿下明明比谁都更想要得一个天下太平。
谢洵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酸涩,这些年她便生活在这样异样的目光和讨论之下,被迫承受那些恶毒片面的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