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只当她是舍不得自己,又宽慰了一会儿。临走之时,姜母突然又拉住了她。
“阿芜。”
“嗯?”
“你要走的事情,先不要跟你姐姐们说。”
这话自然是让姜芜觉着奇怪了,她疑惑地看着母亲,在母亲的眼里,再次看到一丝闪躲。
她突然记起,好像是从她第一天回来以后,母亲就经常是这样一副欲说还休、躲躲闪闪,甚至内疚的表情。
“为什么?”
面对她的疑问,姜母勉强笑了笑:“这不是怕她们伤感。唉,其实你姐姐们挺希望你多在京城里住一段时间的,到底是亲姐妹,互相能有个帮衬。”
这话漏洞百出,但是姜芜没有再问下去,应了一声好就走了。她知道母亲不会说下去了。
这个家里,若说对自己心软的,那就还是只有母亲了。
只是这心软是有限的,因为她还有其他疼爱的女儿,还有要服从的丈夫,有值得她奉献一切的儿子。
姜芜一回到房里,就开始要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刚将自己的包袱拿出来,平日里在她房里服侍的丫鬟,突然走了进来。
“小姐,”她似是惊讶,“您这是要做什么?”
姜芜的手指动了动。
她想起了母亲的话,于是停顿片刻后便笑着回答:“你来得正好,我有一根簪子找不着了,你来帮我找找看。是根玉簪,没什么修饰,我一时忘了放哪去了。”
那丫鬟听她这么说,果然是马上过来帮她寻了,姜芜就退去了一边坐下,只在她寻到后装作惊喜的模样说幸好找着了,这簪子对她很重要,真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