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出岫已克制许久,想着今夜要治一治她这娇惯的毛病,喂饱了便叫乳公立刻抱回偏殿去歇息。
林知秋以为不妥,果然不多时就听见偏殿传来洪亮的哭嚎声。
“这哪里是不会哭闹,分明是懂得如何拿捏的。”裴出岫见乳公又愁苦着脸将嘉禾抱了回来,狠下心道,“索性去东院叫她哭个够吧,听不见也心不烦。”
林知秋见孩子哭得抽噎,心下舍不得,“若是哭坏了眼睛可怎生是好?”
“哪里就有这样娇气,我自出生以来就未在正殿待过一夜。”
还不是长得好好的。
最终还是她先妥协,待到林知秋先将嘉禾哄睡以后,再由乳公悄悄接回去。
屋内好不容易只余她妻夫二人,裴出岫困倦得抱住夫郎呢喃道,“今日见若初出嫁,想起那时在姑母府上,秋儿扮得一副新嫁郎模样,揭开喜帕后是那般明艳动人。”
林知秋自然记得那一夜,她温柔细致地为他净面上药,出言抚慰他心中的不安。
“初时还以为妻主不喜。”
她啜吻他的指尖,睁开眼眸,眸色浅淡却温和,“因怜生情不合时宜,趁虚而入更是不该。”
“你我是两情相悦,又何来的不该。”
他以她曾说过的话回应她。或许初时对他是怜惜,却渐渐被他身处绝地却不自哀的坚韧和心底难能可贵的良善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