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出岫举起玄铁剑砍断了门栓,抱着怀里的男人来到院中空旷之处。
幸好火油只浇了这一间屋子,纵火之人便被天卫一剑刺死了。火焰熄灭以后,赶来扑火的仆从与影卫在夜里乌泱泱跪了一地。
裴出岫淡淡看了一眼刺客的尸骸,宫宴上曾见过一回,是二皇女身边的亲信,她身上也浸了火油,想必本也不成活了。
“带下去吧。”
她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玄铁剑骤然落地,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掌颤得厉害。
怀里的林知秋醒转过来,他近日睡得沉,可望见眼前滚着浓烟的寝殿还是惊骇地瞪大了眼眸。
裴出岫将男人安置在后屏楼里,心有余悸,手还不服使唤,遂请师傅趁夜为他诊了脉。
颜卿收回了手,神色却是微凝,“知秋身子无碍,不过……”
裴出岫皱起了眉,“不过?”
“唉,为师不知该怎么说你,夫郎有孕,你竟半点也未察觉?”
大悲大喜,裴出岫骇得“扑通”一声瘫软在地。待得回过神来,她又连忙摸爬到林知秋身边,颤抖着手号过了脉。
脉象倒是康健有力,只是孕不足月,胎脉不显。
林知秋后知后觉地抚着小腹,一时骇怕不已,手并未比裴出岫要稳当多少。
“我、我去命人备补胎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