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在榻上,心里盘算着和母妃离开帝京后,该去哪里过日子。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
锦杪睁开眼时,殿内烛台已经点燃。
明晃晃一片,让她眼睛有些疼。
翻了个身,锦杪张口就要唤碧桃和玄英,不料榻边站了个人。坠在腰间的香囊是裴臻当奴才时,府上统一发的,没想到他现在还戴着。
她忍不住提醒,“该换了。”
“奴才觉得挺好的。”话间,裴臻指尖拨了一下流苏。
他就站在榻边,见她醒了也不挪挪。锦杪没法穿鞋,无奈她只能抬头,冷不防撞入冷冰冰的眸子,想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嘴边。
“怎的了?脸色这么差。”
裴臻弯下腰身,伸手要为她穿鞋。锦杪下意识躲开,想要拿过鞋,“还是我自己来吧。”
鞋被大手捏得紧紧的,她拽了一下没拽动。裴臻身上带了气,锦杪自然是感觉到了。可她不理解裴臻凭什么把气带到她这儿。
拿不到就不穿了,光脚又不会死人。
锦杪径直就要踩在地上,裴臻见状握住她的脚,穿上鞋,声音沙哑道:“从前奴才可以伺候殿下穿鞋,现在也可以。”
他仰起头,方才眼里的冰冷被真挚取而代之,眼尾泛着一抹惹人怜惜的红。
锦杪心口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指腹轻轻摁在泛红的眼尾,温柔莞尔,“我知道。我只是心疼你。”
“殿下既是心疼奴才,又为何与程洵一起?程洵能给殿下的,奴才也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