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公子殊,她亦在女闾救过几个被贵人欺压的女孩儿,有些事,其实她并非是全然不知的。
只是被他剖开了摆到台面上来讲时,对她来说,无异于戚英出事后,又一次的致命敲打。
商贾讲价,对那等稀缺的货物,原就是难成定数的。
她抹了把泪,恨恨将被撕坏的衫子丢去了江里。
望着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江面,赵姝告诉自己,她不必哭,也不能哭,大舅父没来,即便是真的周赵二国都不要她了,她也还有母亲悄悄留下的一块山城封地。
还不至于,她真的还不至于,要到被人待价而沽的地步。
再者说,大国师早就坦白过,为了与父王延命,作药人的那个,需终身服解药,不到死,亦永远没有解脱的一日。
她可不信,就凭他如今连王位都未承袭着,还能叫国师炼出个世上没有的药来。
思及此,她颤着眉强作泰然地静望远处,才略定了些神,脚边传来什么东西毛茸茸的触觉,低头一看是先前被丢忘在甲板上的大野兔时,赵姝蹲下身将它抱到膝上,一下子扁了嘴还是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