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奥赛库斯来说是莫大的恐惧——失去与他的主的联系。
乌洛琉斯想了想,便盯在了虚空的一点,祂的淡色眼睛里流动起银色的河流,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不行,我看不到。”
作为“太阳”途径的神灵,祂可以确保这份魔药的安全性,但是晋升仍然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
奥赛库斯咬着唇,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我……”
云雀偏了偏脑袋:“命运是注定的,越是试图逃离,愈发受其所困。”
“我猜也是。”
梅迪奇一巴掌拍在乌洛琉斯的肩头,将祂从深思中唤醒:“你又看什么呢?”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梅迪奇:“小麻雀,你能看到什么吗?”
梅迪奇用鼻孔发出了一声“哼”,用很是轻蔑的眼神扫过奥赛库斯:“真不明白主看重了你哪一点。”
“主还在融合权柄,不适合被打扰。”
“我在想,卓娅画的究竟是什么……”
奥赛库斯的眼神落在梅迪奇身上,带着一点恍然大悟,一个灿烂的微笑出现在少年脸上:“梅迪奇,你是在提醒我去向乌洛琉斯索求一些好运,来保证晋升时候一切顺利吗?”
奥赛库斯困惑地将手搁在自己心口,他努力回想着,却无法确定究竟要哪种感情才符合标准,他向来认定自己是个循礼守矩的人,谦虚地遵循着主的一切教诲,为了主也为了追随主的荣光,似乎一切都是可以割舍的。
梅迪奇摇头叹气:“毫无天赋,连我都能看出来。”
卓娅没有坐在乌洛琉斯的肩膀上,而是正面对着一张摊开在地面上的画布发呆。
乌洛琉斯手上递过来一块打湿的毛巾,云雀蹦到上面,仔细蹭掉了爪子上的颜料,乌洛琉斯帮祂又细致地擦拭了一遍,小心地控制着手上的力道。
“那就更讨厌了!天天说什么‘命运’的,难道好运就能让人晋升吗?”
云雀在空白的画布上来回走动了两步,忽然觉得切尔诺伯格那句话很有道理,祂确实应该学习一下飞行了。
只有那样,奥赛库斯才能追上他一直仰望的身影,追上那轮不断攀升到穹顶的太阳。
乌洛琉斯已经停笔了,祂困惑地坐在这副云雀的作品旁边,眼神有些放空。
奥赛库斯听到梅迪奇主动与自己聊天,不由得谨慎地反应了两秒,斟酌着自己的回答:“我会努力做好准备的,萨斯利尔大人这两天将公务都接了过去,只留下了晨间时教堂的祷告仪式,让我自己完成。”
停顿片刻,萨斯利尔给了奥赛库斯几秒缓冲的时间:“所以如果你想再考虑一下,可以再犹豫那么几天。”
梅迪奇拉过另一张石凳,大大咧咧地坐到乌洛琉斯身边:“结果这次去,也没看到主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