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听到没有声音了,也不敢往屋里仔细张望,艾丝特将那个身上沾血的女人拖出门口时,有两人甚至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
见到艾丝特想要推门走进屋,后方立刻有人喊了她一声,还抬起胳膊想要抓向艾丝特的肩头:“女士,你最好不要——”
然后那位女士又俯身捧起那节断手,流着泪亲吻上面的戒指,脸颊蹭上点点血迹,然后她又会意识到手腕后面空空荡荡,再重复一遍将它抛掉的过程。
即使在昏迷中,女人也无意识地握住那枚带着温热的婚戒,如同抓在崩塌河岸边的一根芦苇上。
<div class="contentadv"> 艾丝特兜住女人的腋窝,为了不显得动作太过轻松,她只能先用这种姿势,将这位精神遭受重创的女士从案发现场拖出去。
他转身面对其他忧心忡忡的围观者:
“要不大家还是回去各自的房间吧,等待会儿警察过来,肯定还要面对审讯。留在这里太多人,说不定会刺激到这位昏迷的女士,很可能让她的病情加重。
兔子蹲在另外那两位女士身旁,观察着这些人的神态与小声交谈,与一双湖绿色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另外那位女士冲几人点点头,也将年轻的黑发姑娘引下了楼梯,跟她的丈夫一同前往二楼的公共餐厅区域。
兔子迅速低下头,绞尽脑汁安慰了前台的黑发姑娘两句,回避着那人的关注。
艾丝特看向应声的青年,她对这人还有印象,是住在三楼斜对面,那位六号房的客人。
不过他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这件事跟我们的关系也不大,我们只是很倒霉地在今夜入住了这家旅馆,那位凶恶的杀手看上去已经离开了,警方不会太为难我们的。
她太过平静的态度,让站在走廊里的人逐渐安静下去,他们沉默地望着艾丝特,与看着另一个发疯女人的眼神没有差别。
她半是尖叫半是嚎哭,几乎表达不出完整的词句,时不时恐慌地扔开那只断手,又用指甲使劲抓挠着胳膊,留下一道道血痕,似乎要把恐惧感也从自己的皮肤底下抠出来。
艾丝特先前听到了他们的部分谈话,已经有人下楼去报警了。
艾丝特确认过毛巾的湿度,又拧了一遍,保证它不会滴多少水下来,这才擦拭起昏迷女士脸上的血迹。
青年将热茶分给了那位黑发姑娘,还有同样面色苍白的妇人,然后端着剩下两个杯子的托盘,放到了艾丝特的手边。
兔子用力挣扎了两下,但是青年看上去很斯文,手劲却相当大,兔子并没能甩开。
“我会请他们去叫特殊部门,这件事不是普通的警员能应付的。”艾丝特下意识又瞄一眼那位青年,他正盯着被艾丝特带上的门,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圆形镜片加绿色眼睛的搭配,他看上去还算顺眼。
就是缺道闪电形的伤疤。艾丝特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