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可疑,这背后应该有更严密的组织在控制,势力不会小。”艾丝特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塔罗会上“世界”提到的消息。
巴那贝嘴边的烟上下晃了两下,好奇地追问:“因为你把他们的记忆全偷走了?”
艾丝特将报纸扔给冲她摊开手的巴那贝,笑着问马蒂欧:“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吗?”
“当然是靠诚挚,”艾丝特随口说敷衍道,“用真话骗人才是精髓。”
她看到了好几个水手打扮的人,他们驱赶着衣不蔽体的奴隶走上那艘没有挂旗帜的海船,那些奴隶大多都是深肤色的当地居民,不少人神情麻木、裸露的肩膀、手臂或腿部都带着结痂的伤疤。
“如果是你认识的人,我当然没什么好介意的。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艾丝特沉默了两秒,抬起眼睛:“如果你想报答这件事,就跟维卡一样,在每个周日的清晨念我的尊名吧。”
“我在防备你,尊名能透漏出的东西太多了。对维卡和马蒂欧我可以不在乎,但对你我肯定要有警惕。”
巴那贝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谁知道呢,总觉得过不了多久就要乱起来了。”
见到艾丝特注视着那些被抽了两鞭子的奴隶,巴那贝侧了侧头,低声跟她说:
“最近两年海上奴隶贸易越来越猖狂了,我之前与几个认识的海盗聊过,但是那些被女人和酒精泡烂了脑子的家伙,居然口风相当严密,一律没有消息透出来。”
巴那贝嗤笑一声,在竖起的报纸后面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一股烟味飘散出来,让马蒂欧嫌恶地皱起鼻子。
顿了一下,见马蒂欧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艾丝特赶紧又加上几句话:“不用给我报告船上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在船队里安插眼线的想法,不是要你去监视对方的!”
艾丝特冲他摇摇头:“好奇心会害死猫。”
巴那贝的脸被挡在报纸后,但是他咂舌的声音清晰可闻:“啧啧,你还真是尽心尽力,像个保姆一样关照他们啊。”
她昨晚给“神秘女王”写信之后,收到回信的速度相当快,这让艾丝特怀疑对方是否已经预知到这件事。
“这里是鲁恩的殖民地。”艾丝特小声地说道。
她没有掩盖话里的嘲弄。
巴那贝眺望着海平面的线,天与水在交界处压缩成扁平的一条横杠:“是啊,混乱挺好的,我不在乎死多少人,因为我本来就不认识他们。对这世界顶端的人来说,我们跟一树蚂蚁也没什么差别。”
“你在撒谎。”
巴那贝嘴角浮夸地扯起,尽管艾丝特的兜帽将他的表情全部挡在了外面:“你很敏感,但是跟混乱不同,谎言才是我这种人生活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