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啊!”老板恨恨地说道:“去了三次,都将小人打骂一番赶出来,最后一次被那马场的军士打得跟狗似的,回来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养伤!”说罢他转过身去撩起衣襟下摆,让哈鲁恭看了他背上密密麻麻的鞭痕,看样子当时着实是伤得不轻。
哈鲁恭沉吟片刻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尽快收拾收拾,搬到福山县去吧。”
那老板不解道:“这……是为何?”
“马场出了事,回头肯定要追根溯源,等查到你这里,你这一家老小还想好好活下去吗?”哈鲁恭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却已经比先前缓和了许多:“你去到福山县之后,把事情原委告知我们的人,以后就不需担心被登州明军报复了。”
那老板这才明白了哈鲁恭让他搬家的深意,但当下却并未应允,想来要背井离乡举家搬迁,对他来说也的确是一件很难下定决心的事。哈鲁恭见状也不多劝,当即便转身离开了。这些小人物的命运走向如何,他可没太多工夫去关心了,听得进劝是他走运,听不进那就是命了。
至于老板所说的那处军马马场,哈鲁恭当然要去看一看究竟。假如真有这么一处地方,那哈鲁恭也不会介意顺手将当地的马匹全都据为己有。
骑兵营在辛店镇停下来休整了约莫三个小时左右,这才再次上路。不过哈鲁恭已经改变了原定向北的行进路线,而是转向西边直扑那处马场的所在地而去。
十来里路程对于骑兵来说转眼即至,在距离目标地区还有几里路的时候,哈鲁恭已经注意到前方的山麓下的确是有大片的草地,只是时值深秋,大部分地面上的草丛都已经开始枯萎了。根据海汉所掌握的情报,这些地方在过去都是农田,基本也都是在登莱之乱期间荒废掉了。去年登州参将郭兴宁率部骚扰福山铜矿,被海汉军一路撵回登州城的途中,两军就都曾路过此处。
哈鲁恭示意部队停步,然后寻了一处小山包策马而上,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前方的状况。正如那骡马行的老板所说,前面的确是有一处马场,修建的木制马棚在山脚下一字排开,长达一里地。马棚后方是数间仓库,想来便是存储过冬草料的地方。几处室外马圈中可以看到有数十匹马在缓缓走动,哈鲁恭从未听说登州有这种规模的私人马场,看样子的确是个军马马场无误。
“安全部的情报工作有漏洞啊!”哈鲁恭不禁啧啧连声道:“登州藏着这种好地方,居然连消息都没有,看来回去要跟郝万清好好说道说道了。”
如果不是他临时改变行动计划来到辛店镇,当然也就无法获知关于这个马场的消息,要不是有这么碰巧的遭遇,这处马场的存在不知要到合适才会被海汉发觉。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被哈鲁恭摸清了底细,那自然是不会放任其继续发展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判断对方的兵力,尽快拿出一个可行的作战计划了。哈鲁恭在小山包上继续观察了一阵,然后策马回到队伍中,开始向手下的军官交代作战方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