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10%的人是来自越南,这些人基本都是先到了黑土港,然后再搭载着运煤船来到的胜利港。相比留在黑土港的那些民众来说,能够来到大本营的这些人无疑更为幸运。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黑土港管委会按照执委会要求挑选出来的战争孤儿,抵达本地后经过卫生隔离的净化手续就会直接被分配到童军营中,成为海汉军事体系中的一员。
剩下的5%才是来自大陆地区的移民,这些人基本都是由“福瑞丰”代为招募而来的落魄匠人,其中便有目前造船厂的首席归化民技术员张天贵这的人物。这批人的人数不多,但大多拥有一技之长,来到胜利港之后也很快就获得了比较好的生活待遇。
至于劳改营中还存活的百十来号人,根据执委会制定的《归化民管理条例》,这些人并不享有归化民的权力,在人口统计时也不会被计入到归化民数据中去。
除了这些归化民之外,胜利港地区目前还有大约五六百尚未取得归化民资格的民众。这些人一部分是只愿意从事短期工作的山民,另一部分是到港不久,还没有完成卫生隔离的手续。这些人加上穿越集团这四百多号穿越众,让穿越集团控制地区的实际总人口超过了四千人。
六个月,四千人,这就是穿越半年之后的人口状况。对执委会而言,这个速度比事前预计还稍微快那么一点,原本以为至少要到年底才能达到这个数字,现在是提前了两个月实现。但对于目前的生产发展速度而言,人口还是大大地不够用。别的先不说,光是铁炉港的新盐场开发计划,就至少需要投入五百人以上,而目前盐场公社的编制才不过五百人左右,以宁崎为首的人力资源部门正在为此而头疼不已。
如何能在短期内大量地获取人口,这是有关部门在穿越前后一直都在研究的课题。海南岛的南北人口分布不均,大部分人口都在北边,南边的人口相对较少,穿越集团真想一次性获取大量人口,大概就只有攻打崖州城一途了。不过这个设想显然不现实,与大明为敌并不是穿越集团目前该做的选择,而且崖州地方官府的存在还能很好的掩护羽翼尚未丰满的穿越集团,攻打崖州从技术上说实现难度不大,但实际意义却是弊大于利。
与其同理的是,想要在短期内从海南岛上任何一个城市大量地获取人口,几乎都是无法办到的事情,虽然每月都有那么些人从北边乘船来到胜利港定居,但对穿越集团来说这个速度的确是太慢了一些。
而出了海南岛之后,距离最近的地方就只有两处,一是大陆,二是越南。从大陆大量迁入移民倒不是做不到,但现在南中国基本还是处于和平时期,想不引起官府注意而让民众背井离乡去一个海岛上定居,那就只能以利相诱了,但这无疑将会大大增加移民的成本。所以目前执委会对大陆的移民政策还是以匠人和水手为主,另外再辅以驻广办在广州设置的慈善机构,有针对性地小规模从大陆地区搜罗移民。以目前两地之间的运力和驻广办的影响力而言,每月能够送回胜利港的移民数量大概也只能以百人计。
再看另一个方向,穿越集团从越南移民的成本就相对低多了,内战导致大量的战争难民从交战区外逃。黑土港开发的头一个月,就已经从越南沿海地区搜罗到了超过三千难民,其人口增加速度可是大大地超过了大本营这边。而根据有关部门综合分析认为,因为越南旷日持久的内战,从当地获取移民的潜力仍然很大。这些逃离家园的难民往往会为了一个安定的环境就不得不选择登上穿越集团的海船,去往黑土港或是胜利港,而穿越集团所需付出的不过是路上的运费和食物消耗而已,说起来甚至比崖州犯人的移民成本还低——从崖州引进那些罪行较轻的流放犯人,那都还得根据人头数给崖州官府返回扣过去。
越南移民还有一个无法忽视的好处,那就是文化上的亲近感和认同感。这些移民大多都是说两广地区的方言,在语言上没有太大的障碍,这对于安排他们在胜利港地区的生产生活都比较有利,也更加容易融入到本地的社会当中。虽然在初期还有以颜楚杰为首的一帮仇越分子持有反对意见,但当这些人看到拉回来的越南移民在衣着、外貌和语言上几乎跟此时两广地区的明人没多大的区别,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可以直接用汉语进行对话,这种反对的声音也就逐渐消失了。毕竟此时的越南连自己的语言文字都没有,这些移民来到胜利港之后也不会再有什么可以坚持的民族特性。
随着与北越政权的贸易展开,执委会认为仅仅只是靠着几艘运煤船每月一两次这么往回拉人,已经不能满足本地日益加快的发展速度所需,必须得想办法提高越南方面的移民输入效率才行。而最好的办法,可能还得从贸易手段上去着手进行,比如直接用食盐或者军火去换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