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个学堂,甲乙丙丁戊,每个学堂中有三十个桌椅。
‘有这么多的学堂,却没有那么的学子,准备这么多的桌椅为什么?’
林生若有所思,他忽然想到了当日一同前来的两个夫子。
‘山长说他们离开了,那他们所教的学子呢?’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正想得出神的林生心中一惊,连忙转过身。
山长漫步而来:“林夫子,昨夜睡得可好?”
一夜不见,山长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身躯伛偻,白发掉了大半,面无朝气,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只是他的眼神依旧深邃。
林生微微皱眉:“甚好,山长,你为何变成了如此模样?”
山长双眼直勾勾得看着林生:“林夫子,你的学子都失踪了,你可见过他们?”
“失踪了?”林生面露讶然,旋即迟疑道:“他们会不会跑回家了?昨晚他们弄破我的衣衫就不见了,我也在找他们。”
山长望着林生坦然的眼神与眉心间的金色竖纹沉默不语。
林生面露关切之色:“他们的家在哪里?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寻找吧。”
山长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不用。”
林生眉头紧皱,神色不悦:“这怎么能行呢?他们是我的学子,如今失踪,我怎能不管不问!”
山长神色幽幽:“林夫子,你离开吧。”
“嗯?”
林生面色一愣,旋即冷声道:“离开?山长是何意思?可是嫌在下教得不好?”
山长摇了摇头:“非也,林夫子你的学识太过渊博,众学子无福领受,在此书院难免有些埋没大才,你另谋高就吧。”
“这是什么话?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教不会他们,在下是不会离开的!”
言语间,林生向甲字学堂走去:“离去之事,还望山长莫要再提。”
望着林生远去的背影,山长忽然轻声道:“你恢复记忆了么?”
林生闻言扭过头,满脸疑惑:“你说什么?”
山长摇了摇头:“没事,林夫子今日能否传授其他知识?”
“当然可以,今日我便教他们做人的知识!”
林生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做人....人?”
山长望着林生远去的背影,喃喃低语。
“铛铛铛。”敲钟声响起。
林生手握崭新戒尺,站在讲台上,望着涌入堂间的学子。
三十人不多不少,男女各半,可惜全是生面孔。
众学子皆眼神幽幽得望着林生,目光中既没有对知识的渴望,亦没有对夫子的怨恨,更多的是怀疑与审视。
林生走下讲台,右手紧握戒尺在左手掌心中轻轻拍打。
“诸位学子好,第一次见面,我叫林生,是新来的夫子,我的讲课与其他夫子不同。”
“课堂间,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主动说话,谁要违反,莫要怪我尺下无情。”
“听明白了么?”
堂间寂静无声,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