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就在清风谷上住个五六日,到时候等徐怀谷把东西也拿到手了,你再回宗去。”余芹抓着她的手,把她领坐下,笑道,“岂不是两不误?”
樊萱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徐怀谷便笑道:“你就安心住下吧,你师父那边我会传信给她,说我留你在此住几天,不妨事。”
“那也好,那我就留几天吧。”
余芹笑着点了点头,道:“明日我带你在清风谷逛一逛。”
樊萱点点头。
她自然是被蒙在鼓里的,哪里知道徐怀谷与她师父所谈的买卖,就是她自己?虽说慕容狄也是一片好心,然而就以送东西为由将樊萱打发到了清风谷上来,却未免有些失于草率。
徐怀谷低头看向樊萱,只见她与余芹说笑着,浑然不知一切。她方才从紫霞宗而来,与她师父便已是诀别了。既然到了徐怀谷这边,不论是以何理由留下她,她也回不去了。慕容狄就不多叮嘱几句?当真就如此绝情,做戏做得这么真,一些恻隐之心也没有?
徐怀谷又看了几眼慕容狄给他的那封信,那信上只说要徐怀谷照顾好她,再就是等樊萱八境之后,再把镯子给她,届时她便会知道一切了。除此之外,再无别话。徐怀谷不禁有些皱眉,再问了她一遍道:“你师父当真就没和你再说些别的?”
樊萱愣了愣,答道:“没有。怎么,那信上遗漏了什么不成?要不我回去再问师父一趟?”
“没有,我就问问而已。”徐怀谷摇了摇头,问她道,“你就不好奇,你师父与我到底做了什么买卖?”
“师父与你做的买卖,若是想让我知道,自然已经告诉我了。她不想让我知道,我就是问你,你也不会告诉我。”
徐怀谷笑笑,把信和镯子都收进法袍里,道:“这倒是。”
樊萱只觉得徐怀谷今夜有些奇怪,言语之间像是隐隐想向她透露些什么,却又不说清楚,不禁有些疑惑。
徐怀谷与余芹对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自然明了。余芹忙亲切地拉住樊萱的手,笑道:“樊道友,你会不会下棋?”
樊萱微微点头,道:“会一些。”
“那你这几日能不能教教我?”
樊萱谦道:“我也就是闲来无事的时候,与师兄师姐几个人玩两把罢了。只晓得个规则,想来肯定都比不过你,哪里还能教你?”
“哪有,我看你是太谦虚了。反正你闲来无事,这几日就教教我吧。”
徐怀谷朝余芹笑道:“你怎么突然想学棋?”
余芹眼睛往里屋瞟了瞟,如玉就在里面。她低声笑道:“自从上回陈戚教了如玉下棋,他最近一直在学,常常对着棋局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一动不动。白天你又不待在竹楼里,如玉就常拉我和他一起下。不过十来日的功夫,我都快下不过他了,樊姐姐若是再不教我几招,只怕我都要在他面前出糗了。”
余芹心里也知道,今后樊萱便要与二人共同上路了,因此不如趁早把称呼给定了,免得一口一个道友,显得生分。那樊萱听余芹叫她姐姐,神情也是一滞,又见余芹面上带笑,像是没在乎这些,也就欣然接受了,没多问。樊萱便对余芹笑道:“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