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萱松了口气,微微蹙眉地看向徐怀谷,希望他不要再说出什么咄咄逼人的话来才好。
徐怀谷满意地笑了笑,道:“慕容长老的道歉,我已经听见了。到时候我会向她转达,至于她怎么说,得看她自己了。”慕容狄还微微点头,这已经算是非常客气了。
徐怀谷伸出第二根手指,道:“至于这第二件事,就是和我有关的了。”
众人一齐看向他,于是徐怀谷认真地看向慕容狄,说道:“当年紫霞宗道会之后,修士界中没来由的传出许多关于我和妖族勾结的流言来,让我处处被人看不起。我也曾查过流言的出处,隐隐指向的就是紫霞宗。紫霞宗散播流言,毁坏我的名誉,这件事,慕容长老总得给一个说法出来吧?”
慕容狄眉头一皱,答道:“当年徐道友在道会上的表现,人人都看见了。有一名妖族女子亲自前来救你,就连极少露面的黑瞳都来了,这可不只是我紫霞宗的人看见了。大家都知道黑瞳是妖宗之人,自然不免对徐道友与妖族的关系有所怀疑。亲眼看见此事者甚多,其间难免有小人暗中滋事,为何要怪在我紫霞宗的头上?恐怕是徐道友误会了。”
徐怀谷冷笑道:“看见的人当然不少,但我敢说紫霞宗散播流言,自然也有我的证据。”
慕容狄摇头道:“此事我从未听说。”
徐怀谷眉头一凛,半眯眼睛,沉声道:“那这么说起来,慕容长老是准备赖着不承认了?”
慕容狄蹙眉,不说话,心中好似在权衡。徐怀谷则冷眼看向她,脸色很不好看,也压根就没有任何妥协的打算。
场中气氛紧张,樊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两边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就在此时,却有另一名长老忽然叹了口气,打断了沉默,说道:“好了好了,都别急,听我说一说。”
于是众人一齐看向他,只见他顿了一顿,这才说道:“其实当年确有此事,我们紫霞宗的确暗中煽动过一些修士,说徐道友与妖族之间关系纠葛不清。只不过去办的人是贫道,别人都不知情。慕容长老心气高,怎么可能屑于去做这种事?徐道友质问她,倒是问错人了,这件事该是贫道的错。”
徐怀谷听见有人承认了,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冰冷地看向那说话的长老。慕容狄也看向他,冷声问道:“竟然真有这样的事!”
那长老自觉丢脸,无奈地点点头。其实当年散播徐怀谷与妖族勾结的流言,还是崔枯给他传的意思,只不过现如今被徐怀谷问出来,他要是把崔枯也说出来,被人知道紫霞宗一宗之主能做出这样无耻的事,实在更加没脸。于是他干脆自己都认了下来,道:“都是贫道当年心胸窄了,见徐道友风光无限,而我紫霞宗则一败涂地,一时糊涂,所以传出这样的事来。多有得罪,贫道在此给徐道友赔个不是。”
“赔个不是?”徐怀谷气笑了,冷笑几声道,“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又有多少修士听到了流言,对我暗中唾骂?长老只坐在议事厅上,说对我赔个不是,却不知我当年在淅城,报出自己姓名之时,身边人的眼光!此事可不能只是赔个不是这么简单!”
不仅是徐怀谷,就连慕容狄也冷冷地看向那长老,就差没当场质问出口了。那长老自知理亏,也只得都认下来,又说道:“我会再把消息散出去,就说当年的事,是我紫霞宗弄错了,徐道友乃是堂堂正正的正派修士,与妖族绝无瓜葛。徐道友看这样行吗?”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当时之事,都已经传的大半个东扶摇洲全都知道了,如今再去重新提起,只会让人更加觉得怀疑。徐怀谷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慕容狄心里清楚,只得说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紫霞宗的不是,长老私自传出,竟然连我都未曾得知。关于此事造成徐道友的名誉损失,我会给出合理的补偿来。事已至此,希望徐道友能谅解。”
徐怀谷上山来地一大目的之一就是要拿到紫霞宗货真价实的补偿,如今慕容狄亲口说出,那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徐怀谷便皱眉问道:“补偿?能有什么来补偿我的名声?”
慕容狄道:“十枚彩珠钱,如何?”
徐怀谷冷笑道:“十枚彩珠,慕容长老算得一手好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打发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