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谷离了伊府,便和李紫一起去通知余芹和屏翠今晚在陇丰楼里一起相聚的事。
余芹那边倒是很顺利,殷子实也想来凑个热闹,徐怀谷心想黄善也不是那怕生的性子,于是也顺便叫上了他。不过徐怀谷在屏翠那边却遇见了一些麻烦。
徐怀谷向那位早点摊主问过了屏翠她家的住处,便带领一行人一起前去拜访了。余芹心细,觉着屏翠是世俗人家,还是得有世俗人家的礼节,空手去拜访不太好,于是便在街边买了些水果糕点一起带去了。但尽管如此,一行人还是在屏翠母亲那儿碰了壁。
屏翠当年年纪小,四处跑来跑去的倒还算了,只是现在大了,到了差不多要出嫁的年龄,还不加管束地和外人结识出去玩,怕四周的街坊邻居们说闲话。徐怀谷和她说了好一阵好话,屏翠自己也特别想去,再加上余芹买的那些礼物的份上,她母亲总算是放了行,但也细细地叮嘱了她要她早点回来。
其实她母亲心思也是好的。寻常百姓家的姑娘不比徐怀谷他们一群修士快活自在,潇洒随心,在这个世界上,嫁人依旧是姑娘们人生的头等大事,不能不慎重。
一行人准备齐全之后,便准备晚上前去陇丰楼了。徐怀谷没打算告诉屏翠左丘寻死的事,主要还是见到了黄善那般心碎,不忍心看到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也因为这事儿再哭了。
夜静静地到来了,如今的兴庆早已不比了当年的喧嚣,四周的街道人际冷清,酒楼的宾客们也寥寥无几。这座城像是挥洒过了青春的人,正在逐步迈入迟暮之年。
陇丰楼还如同多年前的一样,三层的木制建筑,大红的灯笼挂在檐角上,但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喜庆的感觉了,灯笼的红,红得惨烈。
楼里丝竹之声渺渺,一楼看戏的宾客们也少之又少,再也不会有人争夺前排的位子了,因为连第一排都没坐齐,也再也没了人会为台上的戏子一掷千金,没那心气了。
一行人走进楼里,店小二也没了往常的热情,只是慢慢走上前来,有气没力地问道:“各位客官,是坐大堂还是雅间?雅间多收一两银子。”
徐怀谷答道:“要一间二楼的雅间,再要两壶好茶。”
店小二带领一行人入座,徐怀谷坐在靠窗户的位子上。众人要点菜,问徐怀谷吃什么,徐怀谷只说随便,大家便要了几个酒楼招牌的菜来。菜还未到,又有侍女端了茶进来,徐怀谷轻轻呷了一口。
茶水的滋味不如往年了。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连林仓央府里的茶都少了许多,更别提这市井坊间的茶了,只能凑合着了。
店小二进来上菜,黄善叫住了他,道:“你们这儿最好的酒,先来上两坛,记住要最好的,不缺钱。”
店小二点头应允,很快酒就来了,徐怀谷自行斟了一碗。他才喝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
黄善那边也尝了一口,顿时神色一变,一口把那酒吐在地上,把碗砸在桌上,骂道:“什么破玩意儿!肯定兑了水的!”
说罢,他就一肚子气地要叫店小二进来要个说法。徐怀谷叹了口气,忙拉住了他,说道:“算了,看这样子不久就要关门的,和他们一般见识做什么,别扫了自己的兴。”
黄善急道:“可是这酒实在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