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左丘寻的死,徐怀谷神色不免猛地一悲怆。
黄善本来也是畅快地大笑,看见徐怀谷突然神情不对劲,便忙问道:“男子汉大丈夫,离别的时候都没怎么样,怎么一见面倒像个女人似的扭扭捏捏起来了?见面是件好事啊,无论如何今晚兄弟们得去喝顿酒,聚一聚罢!”
徐怀谷苦涩地叹道:“酒还在,当年的人却少了一个了。”
黄善疑惑地说道:“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余芹呢,她还好吗?”
徐怀谷点头道:“她很好,现在就在兴庆城内,屏翠也在。只是……唉,只是左丘寻,不在了。”
黄善猛地一惊,脸色都变了,急忙问道:“不在?你说的是她不在兴庆城内吧?”
徐怀谷颓然低头,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道:“不,她死了。”
黄善如遭雷击,刹那间面如死灰。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口中喃喃自语道:“死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死……我都没死,她怎么可能死!徐怀谷,你到底有没有亲眼所见?是假的吧!”
徐怀谷痛苦地把头转向另一边,叹道:“我倒也希望是假的!死的是我也就罢了,偏偏是她!唉,都怪我,一见面就说这样的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伊芸从里屋听见外边的动静,匆匆赶了出来,看见黄善差点都要站不稳跌倒在地上,忙冲上前去扶住他,关切道:“黄大哥,你没事吧?徐怀谷,你和他说什么了?惹得他这样!”
黄善闭着眼,忙摆了摆手,道:“不关他的事,我自己来。”
黄善颤巍巍站起身,伊芸在一旁担忧地扶着他。
黄善走到徐怀谷面前,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徐怀谷心中也悲痛万分,在黄善面前又把左丘寻死的前因后果一一说清楚了一遍。黄善听到中途,便不觉潸然泪下,当徐怀谷说完之时,他的衣裳都沾湿了好一片,看得伊芸心疼不已。
二人在中土游历,生死险境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就算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也从没见到黄善这样伤心过。直到听见左丘寻的死,黄善好似心都碎了一般,哭得像个孩子。
徐怀谷触景生情,也落了泪。
李紫神情凝重。她虽然从未见过这个叫做左丘寻的女子,但是徐怀谷多次提到,每次一提及,必然双方都悲痛不已。有这样的人格魅力,一定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