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虽然不大,但落在山间,其凛冽的程度,并不逊色于大雪。
在师徒俩的小屋子里,有一盆炉火烧得正旺。以徐怀谷的境界,本来是不必烤火,但是他却依旧让顾三月烧了一盆,顾三月也就这么做了。她知道,徐怀谷就是这么个古怪脾气,虽然境界早就不低了,却依旧爱干一些普通人才会干的事情。
有这一盆炉火在,屋子里便暖烘烘的。顾三月便和徐怀谷闲谈起来:“师父,在这白凉山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还打算待多久呀?”
徐怀谷没回答,却反问道:“你天天在外边瞎晃荡,知道开宗大典是在哪一天吗?”
顾三月从身边的柴火堆里抽出了一根长树枝,一边摆弄着炉火,一边说:“本来定的是在明天,可这雪下得委实不是时候,外边天气可冷了,我都待不太住。要是明天雪还不停,估计就要推迟了。”
徐怀谷点了点头,说:“那就等到开宗大典结束后,我们就启程。”
顾三月好奇地问:“师父,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开宗大典之后才走啊?平时你也不太喜欢凑这种热闹呀?”
徐怀谷看了顾三月一眼,随口说道:“那好,那我们就今日启程,如何?”
说罢,他便提起身边的佩剑,还真个就起身收拾行李,准备推门出去了。
顾三月看得一惊,赶紧窜起身一把抓住徐怀谷的小臂,拖住他,焦急道:“师父你等等!”
徐怀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道:“不是你催我走吗?怎么现在又拉着我不给我走?”
顾三月愣了一愣,低头皱眉思索了片刻,才犹豫着说道:“嗯……可我还想看看开宗大典到底是什么样子,要不我们就稍微再晚几天?”
徐怀谷停下脚步,满意地说:“那好,那就再晚几天。”
顾三月看着徐怀谷这变脸更翻书似的,心里清楚他把自己心里那点小心思早就给看透了,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没精打采地说:“师父,你怎么这么鬼精鬼精的?我怎么什么心思你都知道啊!”
徐怀谷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足够了解你,又愿意多花点心思去想想罢了。”
顾三月讨了个没趣,便蹲下身子,继续拿那根树枝拨弄炉火去了。却就在此时,外边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徐怀谷自顾自在火炉边坐下,随口对顾三
月说:“这是方鹤那小丫头又来了?去玩可以,记得今天要练的刀不要落下。”
顾三月见有人来找自己玩,顿觉开心,当即答应了下来,然后便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
那名男子似乎是徒步而来,肩上和发间都落了一层薄雪。她看了一眼,原来是徐松图,并不是方鹤。
顾三月皱眉,困惑地问:“你来做什么?是方宗主找我师父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