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蹙眉使劲想了想,好像真的就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国家之外,这世上究竟还有哪些国家了。于是她有点失落地垂下了头,也没再去问徐怀谷了。
徐怀谷问她说:“那姑娘呢,姑娘叫什么名字,是来自苏昌吗?”
那女子回答说道:“我叫贺巧儿,刚才她们都叫我巧
儿姐,因为我是她们之中年龄最大的,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我家祖上就是山里面的游散猎户,后来苏昌建成,我们一家就搬到这里来居住了。我爹除了打猎,还会一些木匠活,这些日子就在宗门上面做木工,能挣到不少钱,比起打猎好多了。只不过这里没有伙食,中午也回不来,所以我就每天都给他来送饭吃。”
徐怀谷微微点了点头,一时就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了。
贺巧儿又找话题说道:“其实我从小也跟着我爹学了一些打猎的技巧,而且因为家里是猎户的缘故,我从小身体就好,因此我那些朋友们都走不动了,我还不是很累的。”
徐怀谷听着她跟自己扯着琐碎小事,不禁莞尔一笑,道:“我当时见你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好事,对于老百姓而言,身体强健不生病就已经是很好了。”
贺巧儿连声附和道:“是啊是啊,我爹经常说病来如山倒。有好多以前和爹关系好的猎户,平时看着身体很好,还有能杀狼的,结果雪天在山中过了个夜,又或者是在家里受了凉,感染了风寒,不过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就瘦得像柴似的,更有些严重的,直接就死了呢。我爹平时一直告诫我,让我小心生病。”
徐怀谷抿了抿嘴,说道:“你爹说的很对。”
贺巧儿又换了个话题,问道:“话说徐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家乡到底在哪里,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你那边的风俗或者好玩的事情吗?我很喜欢听这些的。”
徐怀谷看着她,问道:“你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贺巧儿被说中心事,点了点头,说:“是啊,我经常听别人说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有多漂亮,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出去过。”
徐怀谷看着贺巧儿,莫名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个人来,那个和自己一起在泠江边探险的人。他忘记了李紫的脸,可是却还依稀记得她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徐怀谷有些心疼贺巧儿,便说道:“那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呢?你还年轻,有的是大把的时间,出去见识一下世面,的确是件好事。”
贺巧儿苦涩地笑了,说:“哪有那么容易?就算不说去外面要花多少钱,我爹生活在苏昌,我要是一个人走了,我爹就得孤孤单单地生活在这里,我哪里放得下他?”
徐怀谷想起了那还远在东扶摇洲的自己的父母,顿时倏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是啊,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对于那些父母们来说,自己家的孩子就是唯一的期望,你能有这一份孝心,真的很难得,不像我,死没良心,只顾着自己一个人潇洒快活,却没有想到父母的感受。”
贺巧儿见着徐怀谷一脸的忧愁,也被感染了,好奇地问:“这么说起来,你多久没回过家了?”
徐怀谷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十一年。”
贺巧儿被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着徐怀谷。她看着徐怀谷如此年轻,还以为徐怀谷最多在外漂泊了一年或是两年,却何曾想过竟是有十余年都没有归家了?
徐怀谷看贺巧儿那难以置信的表情,自嘲一笑道:“我今年二十岁,却已经离家整整十一年了。十一年来,没有修过一封家书,也没有带回家过一条音讯,他们可能都以为我死了吧。大概江湖浪荡子,就是像我这样的人吧。所谓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哈哈,也可能是在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