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谷一个人走在船身的长廊上,微微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往楼下走着,情绪很低落。
他想清楚了一些事,在这个世界上,能一剑斩开的东西有很多,可也有很多东西,无论有了多高的境界,无论有了多锋利的仙剑,也一样破不开。
比如人心的成见。
但他其实并不知道吴群今天特意强调他勾结妖族一事,并不是想要诋毁他的名声,其实别有用意。
徐怀谷一个人走到了甲板下的那条街道里,预备着找一家酒肆,喝一顿再说。
这渡船体型庞大,所以甲板之下的街道还着实不小,其中青楼酒肆、买卖店铺等地方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座小剧院,进去端茶看戏剧的人也很多。
徐怀谷随便找了家酒肆,买了一壶好酒,然后就提着酒壶一边喝酒,一边逛了起来。
兴许是渡船上确实没什么有趣的地方可去了,因此这条街道上的人特别多。
徐怀谷在并肩接踵的人群里挤着前行,却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堆人挤在一起,把一块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喝彩声不断地从那里传出来。外面有些个子矮的人看不见里面,都急着跳起来往里面张望,想着多瞧几眼。
徐怀谷也好奇里面是什么,于是也走上前去。好在他个子高,不用进去也能看见人群之中的场面。
那里边是一位十四五岁的红衣小姑娘在耍杂技玩火。
红衣小姑娘头发是棕褐色的,只穿了身露脐的短衣和短裙,都是火红色的,露出充满活力的腰肢和腿,脚上赤着没有穿鞋,别有一股异域风情。
她手中拿了两根一端有火的火棍,在手上舞得和风一样快。脚下功夫也不停,虽说是赤脚,但是一只脚踝上套了一颗铃铛,另一只的脚踝则栓了一条带火的绳子。那火绳随着她的脚步而飞舞,另一只脚的铃铛也清脆作响。从这人群之中看去,又好听又好看,实在是技艺高超。
她突然脚步一停,扎出一个步子,往前跑去几步,随后腰部发力,猛地从地面弹起,就是一个漂亮的后空翻,配合上火花和铃铛声,顿时赢得了满堂喝彩。
徐怀谷看着那红衣小姑娘的杂技,又被人群的气氛所感染,也不觉忘记了吴群的事儿,只顾着大笑喝酒,和周围的人群一起高声呼喊了。
那红衣小姑娘使出这精彩的侧翻之后,又好似一只小鹿一样灵巧地落了地。她停了下来,表演就此告一段落。
趁着周围众人还在不停地叫好,红衣小姑娘赶紧趁热打铁地笑着说道:“各位爷们姐们要是看得高兴,不妨随意打赏点钱,不论多少,都是给我的心意了!”
这表演看得才叫人过瘾,当即各位围观的人纷纷慷慨解囊,有人丢出铜钱的,有人丢出碎银子的,徐怀谷也看得起劲,从身上摸了好一会儿,没找到闲散的铜钱和碎银子,干脆直接丢了一颗碧绿的小珠钱进去,掺在黄色的铜钱和白花花的银子之间,甚是扎眼。
有人一见小珠钱,当即就惊呼了出来,兴奋道:“有修士啊,有修士竟然也在看我们这些玩意儿!”
顿时周围的人纷纷开始面面相觑起来,都在找是谁丢下了这一枚小珠钱。但是围观的人太多,而且乱哄哄一片,因此谁也没发现是徐怀谷丢的。
徐怀谷藏在人群后面,爽快地笑了起来。
那红衣小姑娘见到收获不少,顿时喜笑颜开,把火棍和火绳都放下,招呼过来一个十来岁的黑黢黢小男孩儿,让他端了一个小碗,把地上的铜钱和银子都捡起来,不过那一枚翠绿的小珠钱,却是红衣小姑娘自己捡起来了。
她对着周围还没散去的人群笑道:“承蒙各位的捧场,今儿个表演就到此为止了,明日再来,还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