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地指着那两名弟子,语气不悦道:“怎么以前这台阶都好好的,今天就不放我们进去?我又不是不出钱,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有一名弟子苦着脸,赔礼道歉地说:“这位夫人,实在不是我不让你进去。你刚才也看到了,有一个人过来说了这些。那是我师兄报了长老的口信,说今天有急事,台阶和牌匾都不对外开放了。我这就一小小弟子,也只能听上面的安排呀。你就别为难我了,要不你明天再来?明天一定可以了。”
那妇人不依不饶,双手叉腰咬着牙说道:“说得好听啊,我走这么远的路跑到这里来,就这么一个破台阶和破牌匾,还要一百两银子,亏得你们想的出来啊,赚我们贫苦老百姓的黑心钱!这也就算了,竟然还不让进,要是明天来,又得多住一晚,房钱饭钱谁出啊?你来出吗!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理!”
这妇人气焰嚣张,立马就得到了周围几名中年妇人的附和,一时间逼得那两名弟子哑口无言,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
徐怀谷见到这闹的,顿时心里又把那赚钱的鬼点子念头给打消了。为了一年下来的几枚彩珠,坏了宗门清净,糟了弟子的心,那可就得不偿失啊。但他心里依旧觉得好笑,那两名弟子分明是修士,那些个妇人合伙也打不过一个,可是现在二人却被逼的话都说不出,占尽下风。
虽说有修为,到底还是十几二十岁的孩子,和那些四五十岁的妇人比起来,脸皮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
于是那些妇人见了二人示弱,干脆钱也不打算给了,直接一股脑儿往前冲,想着闯进去。
那两名弟子平日在宗门里,师兄弟和长老们都是极其讲道理的人,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二人都吓傻了眼。眼看要被一群妇人冲破防线,终于有一名弟子怒然拔出剑来,拦下了他们。
这铿锵一声拔剑出鞘,顿时把那些妇人吓得停住脚步。可这场面只安静了一瞬,还是之前吵得最凶的那名妇人,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说道:“哎哟喂,了不得了,了不得了!扶摇宗的修士要杀人了啊!我王翠花一生光明磊落,从来没做过半点坏事,连路边的野果都没摘过,我对得起天地良心!没想到今天要被你们这些破修士给杀了!我不怕死,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啊!”
这一闹腾,底下围着的人群群情激奋,大骂起来。那弟子二人见了这场面,真是大开眼界,手中的剑出也不是,收也不是,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这么一场闹剧弄下来,徐怀谷这么一行人也别想上山了。不过徐怀谷可没打算掺和这破烂腌臜事,今天上不了山,大不了明天上去就是,但要是惹了那几个脸皮比城墙厚的妇人,可就是黏上了牛皮糖,甩都甩不掉了。
徐怀谷很知道该怎么权衡,只不过他知道忍,有人却忍不了。
只听见耳边一道尖锐女声如惊雷一般炸响,斥责道:“你们好不讲理!人家有人家的难处,何必咄咄逼人?真是不要老脸!”
徐怀谷往身边一看,果然是楚秀杨挺着身子,义愤填膺地骂出来的。只见楚文泽看着自己妹妹忍不住插了句嘴,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急得焦头烂额。
这下可好,全场的人都看向徐怀谷这边。
徐怀谷看着那些个妇人眼里的目光,感觉被一群豹子盯上了似的,心底里凉嗖嗖的。
徐怀谷不禁叹了口气,暗暗心想道:“不仅得防着仇人恶棍,还得和老大妈唇舌相斗,江湖路真不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