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芹擦擦泪,说:“自从你出事之后,左丘姐姐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爱说话,也不调侃人了。之后她就时常去大落霞峰,和清风谷的弟子们一起修行。她昨天就离开了竹楼,直到今天也没见她回来。”
徐怀谷皱眉,说:“这也是她自己的事,我们不好插手。”
“其实我一直觉得,左丘姐姐她有事瞒着我们。”
徐怀谷也说:“我也这么觉得,左丘寻从来不和我们说她以前的事,就连真正的姓名都没有告诉我们。她曾经肯定是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所以换了身份,从宗门下山,出来游历。”
余芹叹气道:“我害怕左丘姐姐再这么下去,就和那些只知道修行的修士无异了。”
徐怀谷默然,但知道这不是他们该管的事,便说:“听柳婉儿说小落霞峰的日落好看,我们今天要不去看看吧。”
余芹赶紧点头,擦干了泪花,又笑起来了。
还没到黄昏,左丘寻就回到竹楼了。
她见了徐怀谷回家,只是多看了几眼,什么话都没说,又一个人进了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余芹好心好意去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日落,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便答应了。于是三人就坐在竹楼里等着,到了黄昏,在小落霞峰上找了一处僻静的山崖,看起日落。
日落之景,三人虽然已经见过无数次,但是这一次看起来,却与以往都有所不同。
到了日落时分,那山间的云雾仿佛有灵性似的,都向着落日那一边聚拢过去。于是日头刚落下半边,金红色的夕阳出现之时,那些云雾衬着落日最后的余晖,绝美无比。
那些云雾还在流动着,就像穿着薄纱的舞女,翩翩起舞。徐怀谷和余芹都陶醉其中了,眼神随着那些缥缈的云雾而走动。
这里的落日之景,名副其实。
等太阳终于完全落下,天色黑了的时候,余芹才缓过了神。她转头去看徐怀谷,却看见他坐在原地,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好像是睡着了。
余芹轻轻“呀”了一声,正疑惑之时,左丘寻却说:“在破境,别吵着他了。”
余芹赶紧点头,看向徐怀谷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宠溺。
……
柳婉儿今天从祖师堂出来以后,就直接回了家。
虽说徐怀谷已经醒了,她应该高兴才是,但她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像是有一件东西被别人抢走一样,偏偏那人才应该是东西的主人。
这么说来,她还有点委屈。
本想着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修行了,不能辜负谢卿云的厚望,要代表清风谷去参加半年后的紫霞宗道会,可是她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失落又孤独的她无处可去,只好去了那家酒楼里,买了两壶酒,带回家喝。
回家的路上,她碰见了一名在自己家附近巡山的弟子,正好是前些日子在山上抓野鸡野兔时认识的,便请她去家里一起喝酒。
那巡山的弟子是一名十二岁的小姑娘,是清风谷最新一批招进来的人,还只有一境修为而已。不过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学着师兄姐们的模样,配了一柄长剑在腰间,把头发披在肩后,显得洒脱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