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重地回答:“是的,除了那一名粗鄙汉子,其余两人应该都要比我强。”
“那他们会不会要杀我们?”
“不一定,之前那汉子明显动了念头,但被什么所吓住了,大概是左丘寻干的。”
余芹叹气,皱眉看着徐怀谷,他还是那样安详地盘腿坐着,完全不知晓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三人渐行渐远,进了密林深处。左丘寻则再远处小心跟着,作为一名刺客,她跟踪人的本事自然是极好,她有自信不会被发现。
不知不觉,她的秀发上铺上了一层细雪,在月色下反着淡淡荧光。
每一步都及其轻缓,没有半点声音,山林里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响动。
左丘寻跟着三人翻过了半座小山,却也不见三人有停下来的念头,便感觉很有古怪。这么恶劣的天气,又是在这危险的杭旬山,当真没有半点害怕?
果然,不久后,那为首的美男子便无故转过头来,皱眉不愉快,对着左丘寻的方向,无奈说道:“我们并未刁难你们一行人,阁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左丘寻自讨没趣,倒也不在乎,转身,也不再隐藏身影,当着三人的面大方潇洒地走了回去。这次跟踪虽然被发现,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能够肯定一点,对方必定有人修为很高或者感知很敏锐。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总是不会错。
待得左丘寻彻底离开之后,那三人也停了下来,站在了一颗颇大的松树之下。
那粗眉大汉此时完全没有了嚣张气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担惊受怕,不敢抬头。
为首的美男子憋了一肚子气,愤怒呵斥那大汉:“你个蠢货!谁让你摆出那副准备动手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打架似的,要不要在额头上贴一张’我要和你打架’的字条?”
他实在气愤:“你脑子里都是什么,看见比你弱的人就想动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便是你们低劣的野修路子。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女的先前就在暗处,若不是师叔制止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怪不得你的兄弟会全被你害死!”
身材远不如大汉的美男子肆无忌惮地斥骂他,壮的和头熊似的大汉连大气都不敢喘,极具反差感。
等那男子骂得火气消了些,大汉才谄媚地笑出来,奉承那斗笠人,说:“这不是有魏师叔在这吗,那些个废物能扑腾出什么水花?”
美男子刚消的气马上又涌上来,呵斥道:“石承,你最好看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师叔是你能叫的,一名卑劣野修,也敢叫师叔?嫌一路上惹出来的事还不够多?你我只是有这一场交易才能同行,别再给我整出其他事来!”
大汉畏畏缩缩,苦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斗笠人沙哑地开口:“华贤侄,不必多说了。他个野修就这副德行,不必多说了,就当让那伙人更相信我们的身份吧。”
他转头看向美男子,看不出
脸上表情,道:“倒是你,华贤侄,我们一路上装成野修,有何感悟?”
华杉正色道:“以野修身份混迹世间,倒是能省去许多麻烦。而且大可以从心所欲,不必拘泥于宗门规矩,自在许多。”
“嗯,正是此理。许多仙家子弟下山走江湖之前,都得装作野修走一遭世间,便是为了体验一番各生百态,磨练心智,也可以长点见识,要知道,真正的修行界可遍地都是刀剑,远远不如山上的师兄师弟们那般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