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徐怀谷还是极其不安,被那个河对岸的事挠的心痒痒。三更半夜,他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
明明河就在那里,但是为什么就是看不见对岸?这种在眼前却不可得的感觉真的很难熬。
月亮恰好照到窗外,他坐起来,焦虑地扯着头发,心里恨透了陈叔吊自己胃口。可这是无济于事的,自己依旧清醒,睡不着觉。
他一个人偷偷摸摸走出家门,在黑夜里漫无目的的漫游。
四周从来没有过的寂静,他很享受这样的状态。走进两座房屋之间的缝隙,仅容一人通行,抚摸其中一座屋子的泥土墙壁,似乎格外的亲切。
黑夜里潜行,一点点声响都格外清晰。他分明能听见自己缓慢的脚步声,泥土草丛里不知名昆虫的鸣叫,似乎……还夹杂着什么。
他停住脚步,皱起了眉头,仔细去分辨那若有若无的声响。好像……是一个人在咳嗽,咳嗽声越来越紧促焦急,在这黑夜里尤为突兀。
他想要走上前去看个究竟,远远的却又听见了谁家大门开合,“啪嗒”一声,是大门上的门环砸在木质门板上。
紧接着响起一个人的脚步声,徐怀谷猛然清醒,这大半夜的竟然有人在外面走?
那个人脚步声更清晰了,还能听见他正在大口喘着气,似乎十分紧张。脚步声继续朝着自己而来,徐怀谷莫名有点害怕,他借着微弱月光轻轻挪动身子藏到一处角落,蹲下来静静观察着街角。
有一团人影出现了,却离他较远,看不分明。那人并没有再往这边走,而是拐入另一条巷子,很快没了踪影。
徐怀谷还是蹲在角落,丝毫不敢动弹。他正前所未有的兴奋,好像自己撞见了天下最了不起的事,他的手紧张的抓住了地面上一株草,满是汗水。
没想到夜晚出来还能有这么一件奇遇,他大喜过望,就好像在无聊透顶的黑白生活里终于出现了色彩。
皓月高悬,照耀着少年一张紧张刺激的脸庞。过了好久,他才平复下心情,慢慢站起来,准备回家。一路上他都不断猜测着那个人究竟是谁,夜晚外出又在干什么,可惜千百种答案穿过心头,也没有个定数,徒增了他的兴奋。
重归寂静,他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家,就像从来没有出去过一样。也许是这件事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没有再去想河对岸的问题,反而带着无限遐想睡着了。
昏昏沉沉,第二天他再睁开眼睛,太阳光直接
射进窗口到他脸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他突然下意识的惊醒,看着窗外已经攀爬到老高的太阳,目瞪口呆,睡意全无。
糟糕,这么晚了,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