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缓缓的将唇边的茶盏放置在桌旁,可如此轻易的动作在此时却是将茶盏打翻,茶水淅淅沥沥的顺着石桌洒到青砖上。
而今成周国和虹梁国的战争未平,如今乐州的事情刚刚平息,现在地生粮才刚刚有了些苗头……
好似事情总是没完没了,可一个人怎么就只有一年了呢?
皇上那般的人如何甘心?
地上的水潭将夜景下的白果隐藏,从中望去竟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丝毫熟悉的景象。
白果抬手将茶盏拾起时却也好似是在拾起自己。
可白果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那水潭中还是在石凳上坐着。
只是这时候她又心想,不甘心又如何?
就如乐州,他们又为何会如此惹祸上身?
白果有些头疼,将刚刚拾起的茶盏一拨,茶盏顺着力道砸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也将地上的茶水弄得到处都是。
十一月的天早已经不能和寻常比了,只是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功夫白果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冻的僵直了。
但很真实。
白果不禁看向了白府后宅中的方向,白家老夫人,她的祖母就在那里。
她的祖母母家一族都在和银钱打交道,甚至祖母也在和银钱打交道,她初次提出想要做一番事情时也是祖母给予了她肯定和支持,那时候她能大手笔的定做船只以至于有后来的无数只不受限于人的船只都是因为那一刻她的底气。
而今她的祖母一日日的老去,而她却未能如当年的誓言一般说到做到。
——‘若孙女真的能成为女子的标杆,孙女成立的商行必定有您的名字。’
而今乐平在天下扬名,为娴却只有凤州中的十几城最为清楚。
纸昂贵,竹沉重。
读书人受限便是在书籍上。
即便是学院中的武也都要亲力亲为的一一指导,下学后若是忘记也只能互相请教。
为娴就卡在了这里。
俩日时间在欢喜中过得飞快,宫宴向来繁华也庄重。
白果到的时候无数的百官都已经到了,并且无数在乐州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的、身影穿梭在所有有需要的人身边的、发挥了自己能力保住百姓的……无数的大夫都被邀请到了宴会上,一眼望去竟然是真正的看不到尽头。
白明绍便是在其中以医者的身份被邀请来的,只是他们的位置被安排在不远但也不近的位置,当看到白果出现时白明绍还想带着白果去她的位置。
虽然无数的医者都被开恩参加这一次的宫宴,但是人多他堂妹身体又亏欠的太多,若是被撞倒了说不得要在朝堂上出大丑。
只是白明绍的动作还没有动就被身边的一人拉住了衣袖,白明绍一时没能过去,但他看到有宫女去扶着了白果。
白明绍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到的就是一个陌生的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