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替我省了不少事。”
他的模样就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那日的冲突。
少年嗫嚅说道:“不用谢。”
纪方酌转身,慢条斯理将竹筐放在桌上:“对了,你家小孩儿,今日状况如何了?”
少年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胞弟,忙道:“已大好了。前日便能正常进些母乳了,昨日何大夫给了些温性药酒擦身,半夜再没啼哭。”
纪方酌点点头:“不可懈怠,晚些还是抱来,再敷下药吧。”
少年立刻说好。
他立在原地绞手指,似乎有话要说,又道不出口似的。
“杵在这里做什么?”纪方酌觉得好笑。
“我……替我娘道声谢。”
“嗯,知道了。”纪方酌仍然笑着看他,“保重身体。”
他似乎饶有兴味等着少年说下一句。
少年偷偷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在笑,顿时又羞又恼,飞快道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转头就跑了,小小身影逐渐消失在酒庄外面。
纪方酌无奈勾起嘴角,抱起那筐药草进屋去了。
下午,太阳渐渐西斜,不似午时炎热,前来酒庄取药的乡民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