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恍惚的谢臻显然不愿意与抱了这么久的大冰块分开,他用两只手臂死死环住顾峥的脖颈,顾峥怎么劝他都不肯松手。
顾峥微微一哂,也是,主人都因药效糊涂了哪儿还听得懂他说话,他一根一根强硬地掰开谢臻紧握着的手指,将浑浑噩噩的主人按进了凉水里。
谢臻显然很委屈,那两只因药效而红了眼尾的眸子蒙着一层水雾,皱眉蹙眼地看向顾峥,仿佛顾峥犯了弥天大错。
纤细的手指被浴池里的水液沾湿,挂满了清莹秀澈的露珠,仍不死心地伸向顾峥,将他身上的衣服搞得湿透。
顾峥面色沉沉地瞧着谢臻。
主人衣不蔽体,薄衫在水中随着因乱蹭而产生的水波如水草般优雅地摇曳着,白瓷般的皮肤半露不露。
凉水没有唤醒谢臻的神智,这显然对解决药效毫无作用。谢臻眉头紧锁,痛苦地挣扎着,仿佛即将在沙漠中干渴而死的旅者。
顾峥的心彻底沉了下来,他捏着谢臻重新攥紧的手指,试图让主人松开自己,这样他好出去找愿意的女子过来帮谢臻解决药性。
主人昨日才那么决绝地拒绝了他的示爱,若是他亲自帮忙,定也会落得被剥皮抽筋的悲惨结局。
他不敢赌,害怕这会把他单纯在谢臻身旁当个侍从的机会都残酷夺走。
顾峥全身上下都泛起热度,胸腔内的软肉仿若在被橙红色的烙铁烫着,他疼得攥紧拳头、浑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