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日子最爱做的事便是往宫殿后厨跑,盯着仓库里新鲜的食材眼里都冒星星,还爱假公济私插手商队那边的活儿,但凡看见商队里押了一批膘肥体壮的牛羊进宫,他眼睛可尖,瞅准时机抱着里头的羊羔就跑,母羊在后头急疯了,咩咩地追,羊群一阵骚动,队伍里赶牧的人拉都拉不住,被羊群掀翻在地上拱来拱去,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简直丧心病狂。
现在普鲁与中原已不通往来,后厨仓库里只积下来一小撮中原的粮食,格桑前天听说厨房墙角破了个大洞,就那么一些米面全给人扫空了。
虽说没能找到证据,这事不了了之,但格桑充分怀疑就是嘉玛干的。
嘉玛如今坐在狼皮垫子上擦着一柄弩机,不知在想什么,眼都笑弯了。
格桑多嘴问了一句:“你准备去打猎吗?”
嘉玛头也不抬,笑眯眯说:“是啊,你说这个时候还能不能在雪地里逮到马鹿啊?”
格桑道:“挺悬,这玩意儿精得很,大冬天的,又被围猎得厉害,估计很难找着。”
嘉玛若有所思:“那估摸着得蹲上两晚,应当就能蹲着了,运气好还能再打点别的。”
格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已经好久没去巡岗了,汇报文书也不上交,丹巴督主前些天过来找你没找到,气得坐在那里一个劲吹胡子。”
“哎呀,”嘉玛仿佛恍然大悟,起身拍了怕格桑肩头,“都忘了你是丹巴的侄子了,那这事好说。”
他把桌上笔筒和羊皮纸一扫,全塞进格桑怀里:“你今晚替我写一写,写不出就编,丹巴再找来的话你记得应付一下。”
格桑惹火上身,无故领了个差事,气得眉头都拧成一团:“不是,你干嘛去啊?丹巴生起气来你真不管了啊?你这首领还当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