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晏疑惑道:“你怎么还没有死?”
周恒一愣,周怀晏想了想,又了然道:“是了,应是与你修的那功法有关,你的心脏移了一寸。”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那便是天意了,父亲临死还要促成儿子这桩大义灭亲的戏码,真是感人至深。”
周恒听罢气血上涌,咬碎了一口牙齿,牙缝里渗出血来。
他眼神昏盲,面无人色,张开嘴说话便好似厉鬼在世:“是你,是你害我!”
他目眦欲裂。
周怀晏注视他白浊的眼珠,突然蹲下身来:“你现在后悔吗,后悔当时在我重病时没有把我杀了?”
他举起灯凑近过来,为更好看清他父亲的惨状,周怀晏眯起眼,细细打量。
迫近的杀意令周恒一阵打抖,他向后缩了缩,嘴里嘟囔说:“我没有想过杀你……”
周怀晏没说话,周恒捂着伤口,后背抵着墙,又退了几步,他试探地说:“宴儿……”
“为父今日将盟主之位给你,为父修的功法也可以一并传给你,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我们一起打理剑盟,共享荣华富贵,世世代代,千秋万……”
周怀晏手里的灯碎在了地上,在油腻的地砖上哗啦烧起一片火来,映着墙面两道昏暗的纠缠的身影。
周怀晏掐着周恒的脖子,将他从地上一把提起,抵在墙上。
周怀晏牙关紧咬,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须发皆白,面如金纸的老头,恨不得生啖其肉:“雁儿,你胆敢叫雁儿?”
“她当时被你按着头浸在水里,扑腾着向你求饶的时候,你放过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