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医此举也着实冒着打脸的风险。
可司芳歇也是个孩子,这是老巫医决定冒险的点,还有就是,纪听训本身的特殊性。
果然,司芳歇在看见纪听训的时候,眼里迸发出亮光,好似终于看见了一件心仪的物品似的。
纪听训很狼狈,浑身上下都染着污泥,小脸脏兮兮的,唯一雪亮的眸子却布着恐惧。
看着司芳歇朝他走来,他害怕到,竟把老巫医当成避难所,不断地往老巫医身后躲。
老巫医可不会因为他而得罪尊贵的少祀官,手往后一抓,揪住纪听训的后领子再往前一扔,纪听训摔在司芳歇脚下。
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哭叫着就要往老巫医那爬,最后又被老巫医一脚踹了回去。
周围笼子里还关着一众供司芳歇挑选的少年,他们也害怕着,惊惧着,流泪着,无助着。
小孩子的哭声总是带着感染力,纪听训哭得涕泗横流,司芳歇站在他面前一时都有些没主张。
“哭得好可怜。”司芳歇皱着眉说了一句。
老巫医摸不清他的意思,只得装模作样上前把纪听训抱站起来,伸手给他拍着灰,好声好气说道:
“少祀官面前不可以没礼貌,不准哭了。”
可这哪是他一句话就能成的,纪听训经历被父亲抛弃,又被移植了蛊蜕,如今又被拐带到这陌生的地方,四岁的孩子除了哭,还有什么方法能表达内心的恐惧与害怕呢?
老巫医见他泪流不停,又见司芳歇还歪头皱着眉,心里有些慌,语气不免失控大了起来:“闭嘴兔崽子!我让你别哭了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