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担忧又欢喜。担忧对方不善,欢喜他有机会活下去了。双重情绪叠加,身上血液重新沸腾。
他点亮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岩洞中的确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只是桌椅、藤架都布了厚厚一层灰,烛台、杯盏等一应用具推翻在地。
那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这意味着,岩洞并不是封死的,他也可以出去。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他一旦想通了,就不再消极悲观,看什么都充满了活下去的希望,浑身上下更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
当然,当务之急是给右臂止血。
他以火烧灼右臂伤口,血管收缩止血,简单处理创口,中间停歇了几次,等一切结束,他汗如雨下,喘息不已。
或许是心理作用,他感觉黑夜已过去,岩洞没那么冷了。又躺了大半天,手脚虽然绵软无力,但已能缓缓动作。
他支身坐起,再次打量所处的环境。
桌椅、木筷、茶碗一应用具都是单套,那位先人前辈应是独居此处。他坐在岩洞南侧,身后静静躺着一柄尘封多年的铁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西面堆了一些干草,边上是一张石床;北面是一副倾翻的藤架,瓶瓶罐罐掉了一地;东面则养了一小株树苗,叶片有些发黄,竟还没死绝。
等等——
这里不见天日,那人走了最少几个月,树苗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对这样执着、顽强的生命力感到好奇,拄着铁剑,缓缓走过去一看,心形,掌状。
梧桐叶。
只是这株树苗普通得像是外面的梧桐没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