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天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独独没有想到这个害他的人会是冬歉。

他天生多疑,可每每满心阴谋论时,都会率先将冬歉摘出去。

他从来没有这么信任一个人。

所以此时此刻,竟是震惊大于失望。

他甚至想过接下来,冬歉会不会笑出声来,告诉他刚刚只是同他开了个玩笑。

但是,没有。

冬歉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看他的目光彻骨的寒,犹如看深恶痛绝的仇人:“陛下难道忘了么,当初我家为您征战沙场,却遭满门被灭,只可惜没死干净,还留下来一个最不该活着的废物。”

“陛下果然贵人多忘事,需不需要我再帮你好好回忆回忆。”,冬歉仍是笑着,语气却冰冷刺骨。

厉寅的指尖攥的发白,他寒声道:“你就这么大胆,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他咬着牙:“你别忘了,这是朕的寝宫,这是朕的天下,只要朕愿意,随时都可以将你置于死地。”

冬歉定定地注视着他,笑容渐渐冷了下来,没有开口。

他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脸色变得苍白。

厉寅以为冬歉这是害怕了。

他的心情稍稍好过一点。

“听话,朕知道你对当年的事心怀芥蒂,朕可以原谅你的以下犯上,从此以后,只要你乖乖的.....”

话音未落,他的嗓子哽了一下,忽然说不出话来。

冬歉死死地攥着他的喉咙,铁钳一般,眼尾泛红,妖冶的面容愈发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