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如玉, 气质如松。
翻飞的黑氅已落,掩住其内简洁素雅的白锦长衫。
“怎么没带簪子?”裴夕舟垂眸道。
梅长君错开视线。
“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是衣饰,场合, 还是赠簪之人?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既不像解释,也不是辩驳。
感受到前方专注的视线, 梅长君秾艳的眉眼一动,修长的脖颈低垂, 不愿再答。
裴夕舟轻叹一声。
多日以来不见回信, 他也隐约察觉到梅长君的态度似乎有了转变。今日一见, 寥寥数语,已然分明。
他微抿着唇,沉默半晌,向她走近一步。
“可是去信太勤, 吓着长君了?”
两人离得极近。
少年低垂着头,月白色领口下露出一截白皙的颈。
他的眸色微暗,声线平缓, 轻飘飘的一句问,将诸多心绪掩藏在一派温润之下。
“……是。”
梅长君小心翼翼地斟酌,最后应了一声。她深知他是什么样的性子, 在表明了避开的态度后,应当就不会穷追不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