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 眼看着霁清思破境还差最后一步, 而且还有很大的失败风险, 按在对方肩上的手一时也有些进退两难。

要不要让霁清思破境，若是死了怎么办？

可若是不破境，霁清思的修为还可能不涨反降, 对方又能够接受？修炼尤其是修魔，破镜的风险只会更大, 他此前便已经知道了。

“主上......”霁清思咳了一声，突然将头更低地俯了下去，因为身体上的不适重重地喘了口气。

突破在即，他体内的每一丝魔气都仿佛在四肢百骸中冲撞，肌肤上都隐隐出现了皲裂渗血的痕迹，让他几乎无法思考。方才放松了一瞬，这种痛苦便百倍涌了上来。

他快速道：“属下进入魔眼, 擅离职守, 辜负了主上的信任。不仅让自己深陷......深陷险境, 竟还劳烦主上出手相救，属下实在是......罪该万死！”

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气极的冷笑声：“是啊，你确实罪该万死……”

霁清思刚起身就有人又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一掌，却将更多的魔气送了进去，疏导他体内因为重伤而混乱的魔气。

体内魔气混乱，若是以这种情况去破境，失败的可能性只会更大。

而且主上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主上因为他生气了。

霁清思觉得自己更罪加一等，因为明明他触怒了主上，却还为主上因他而流露出的情绪而感到窃喜。哪怕仅仅是震怒。

郁尧将手收回来，站起了身。既然找到了霁清思，深入魔眼的目的也便解决了。眼看着旁边黑雾涌动，竟然还有一些黑雾凝聚成了实体，远远地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