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往也不是没有人同他吐露心意,可他却从未有过似此时这般如悬在空,不上不下之感。

眼前之人,毕竟是碧烬山魔尊。

方才在他问出谢家之事是不是对方所为时,便是已经信了那犯下滔天杀孽之人并非郁尧。

传闻中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碧烬山之主,再到如今眼前所见之人甚至有些不经意透露出的纯善,平心而论,他认为二者并无关联。

既然如此,他反而对为什么魔尊会有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更加好奇。

此时的蔺玄泽,落在郁尧眼里又是一副完全不同的样子。

时而视线看着别处皱眉,时而又看向他目露探究,唯一不变的是通身清冷淡漠的气息,连带着他的体感温度都降了十度。

见对方果不其然继续去打坐,没再用那道仿佛洞悉一切的视线注视自己,郁尧松了口气,也没有了给蔺玄泽添乱的心思,最后他甚至迷迷糊糊睡着了。

反正蔺玄泽想杀他的话,刚刚天劫之下就能动手了。

他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见他跪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旁边有许多穿着黑衣的人,只是看不清面容,全都因为梦境而模糊成了一团团影子。

很快冷意被驱散,身上渐渐发热,然后变得滚烫,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

最后郁尧是被热醒的,浑身疼痛难忍,让他想起好像上次变猫之前,就是这种感觉。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蔺玄泽口中念念有词,像是修为已经恢复了一些。

那剑中境能打开了,他能出去了?郁尧精神一振,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变猫的事绝对不能被蔺玄泽给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