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喂他喝了点水,车上没什么吃的,他翻了一圈也只是翻出来一堆报纸,语气有点冲动:“你是空腹喝酒吗?”
怎么能,这么没有常识。
谢予白靠在贺听枝的怀里,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明明只是分开了不久、那么漫长的孤独岁月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偏偏忍不了,他现在连对方离开自己一分一秒都不能够接受。
这十多天内,谢予白想起来很多,自己好像在十八岁的时候就见过贺听枝,那时候他似乎很年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看到因为发热期感到痛苦的自己,对方的慈悲是自己感受到的最初的善意。
明明也没有认识多久,谢予白伤痕累累地被贺听枝扶起来,神色有点恹恹的,面前的蓝眸少年很烦,一句话一句话地往他伤口上戳,“你为什么不反击呢,干嘛要这么被他们打?”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
“你放开我。”
面前的雄虫深蓝色的眼眸露出来一点很不理解的神色,然后呢,谢予白笑了一下,心想不过是一堆渣滓罢了,何必要斤斤计较那么多。
贺听枝指了指他的伤口,慢吞吞道:“你好像流血了。”
然后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久。
对方似乎也不需要上学,每天准时在他放学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从来不肯说自己的年龄,但是身高却要比肩谢予白了,原本是自己很厌恶的雄虫,但是却又忍不住地一步一步放宽自己的底线,然后慢慢地习惯对方的存在,感受着贺听枝一点一点地走进自己的生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