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镜迎着月光,隐隐能够看见,一道金色的小团正蹦跳着跟在他身后。
跟着警车下山的时候,天边已经隐隐泛出了鱼肚白。
萧淮的胳膊注定了他只能在特定时刻开短暂的一会儿车,沈无漾熬了个通宵,也实在开不动了,他便直接把车钥匙给了警察,和沈无漾一同坐了陈实的大车。
陈实的车也由一名警察代开,车里是改装过的,一共三排座位,最前面坐了俩警察,陈实和王珍占据了两个单人座。
被陈实救出来的女孩呆滞地坐在窗边,她似乎还是不相信自己逃出来了,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着“我错了”“对不起”。
没人知道她在对不起什么。
沈无漾想要去安慰她,但她就像个惊弓之鸟,他稍微靠近些她就向里面缩,他只好和萧淮挤在中间的双人座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她的儿子呢?不是说她有个儿子?”副驾驶的女警看不下去,问开车的男警,“洪有贵和洪桂花都被带走了,孩子不可能留在那吧。”
男警说:“另一辆车上呢,刚才你去有德家了,没看见,把孩子抱过来点她就开始叫,感觉特别害怕她儿子,精神应该是不太正常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记得她自己家在哪。”
女警叹口气,“洪有贵和洪桂花有没有交代,她这样疯了多久了?”
“说了,从上个月……”男警从后视镜看了后排的人一眼,悄声说:“陈胜男的死是她发现的,从那之后她就疯了。”
沈无漾和萧淮挤在一排,他手里握着飞花镜,掌心和花纹一路摩挲,他一夜没睡实在是困得紧了,心里开始想,萧淮也和他一样一夜没睡,况且人家还是伤残人士,于是对他说:“你要是困了,靠我身上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