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这身龙袍,陆秋白看出了她的野心与用意,但与之相应的,她也更加感受得到,为了穿上它,因为穿上它,她将要跨过怎样的阻碍与否定。
陆秋白站在夕阳之中,由衷地说出一句:“娘娘,这身龙袍,真的很适合您。”
萧妧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这一刻几乎要破壳而出:“他们都说,此乃效仿吕武之恶。”
陆秋白笑笑,坚定道:“武皇开创盛世,吕后英明决断,她二人均是千古明君,如何便是恶?”
孤绝的身影渐行渐远,萧妧站在原地,尚且久久回不过神。
陆秋白平静地踏出乾元殿,寒风透骨冷彻,但她丝毫没有瑟缩,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松快。
她跟随押着的她的人走下长阶,却在远远见着宫道上停着的銮驾。
年幼的皇帝等着她,质问她:“为何二位先生要走到如此地步?”
陆秋白看着他,如同看一个强装大人模样的孩子,她十分有耐心地回答道:“君子立于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幼帝并不理解,他是帝王,不需要做一个君子,他有些生气地问道:“二位先生都是朕亲近的人,却都离朕而去,朕以后,应该怎么办?”
陆秋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道:“陛下自会有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