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冷冷的看了张氏一眼，一言不发就转身往外走。

张氏一见儿子如此一下子慌了，几步上前拉住江穆的手，“穆儿，你要去哪儿？娘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这好好的衣样你为什么要撕了它？”

江穆不言，垂下眼帘不想再去看张氏。这时候他的心里难过极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悲哀紧紧把他包裹住，让江穆甚至想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发泄一番，但是他打消所受的教养和规矩，又告诉他不能如此。

是的，不能如此！

若是真的如此，他是不是就会更像母亲一些？想到这，江穆生生忍住了心里的难过，把张氏拽着的衣袖扒拉开，低声道，“儿子以为，母亲也不想要那衣样呢！不然，怎会如此说小姑姑？”

张氏哑口无言，目瞪口呆的看着江穆。

儿子刚才是在揶揄她吧？是吧？一向十分孝顺恭顺的儿子，怎么会这么跟她说话？张氏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江穆转身就走丝毫不再停留。

张氏心慌不已，看着儿子大步离开的背影，有一种儿子就要离开她的错觉，这时她再也顾不上刚才多么愤怒，颤抖着对着江穆的背影喊道，“穆儿，穆儿，你就这么离开娘吗？”

江穆回头，凄然一笑。

盯着张氏看了好半响，才轻声回答，“母亲，你想多了。儿子只是想回自己的院子去做功课。那些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儿子不想再多言。”

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也都劝过了，母亲生性如此他也是无能为力的。身为人子，他把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便听天由命吧！

说完，江穆又是轻轻一笑转身就走了，这次任凭张氏怎么喊叫都没有再做停留。张氏手里抓着几张衣样的碎片，盯着看了半天，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她虽然有些势利，但是却不是个傻的！

江穆刚刚那个样子，代表了什么她心中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