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委屈，你生气。”纪芫说，“我也很生气，我也很想打人，可这种时候你动手也没用啊。这又不是在学校里，万一她赖上你怎么办，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我们吗？”

他噼里啪啦地讲了一通，罗念压根没有插嘴的机会，等他说完才敷衍地“哦”了一声。

“哦你个头。”纪芫推了他脑袋一下，从裤子口袋里摸索半天，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五十块，“给，上午的工资，还有衣服我也帮你拿回来了。——钱不要，衣服也不要，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罗念接过那五十块，嘟囔：“我没想那么多……”

纪芫无奈地摇头：“你可真行。”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罗念当天就感冒了，下午还只是嗓子发痒，偶尔咳嗽几声，到晚上就开始发烧。

温度不高，他没怎么在意，想着应该晚上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也就没跟罗奶奶说，只说嗓子有一点不舒服。

罗奶奶给他煮了一壶梨水，他一边喝梨水，一边在台灯下抓耳挠腮地补白天没有做完的作业。

一道题做到一半，罗奶奶在外面喊他：“小念，电话。”

罗念只当是纪芫又来扯什么废话，大声回：“是纪芫吗？就说我没空理他。”

不多时，罗奶奶出现在门口：“不是纪芫，是江安白。”

“嗯？”罗念立刻跳了起来，“奶奶你怎么不早说呀。”

他拿起话筒，听那头很安静，小声叫：“江安白？”

“是我。”

“我还以为是纪芫呢。”罗念傻笑，“你怎么想起来找我呀。”

“你明天有时间吗？”江安白问，“可以去你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