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

完全电子化的阿尼姆·佐拉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这样爱恨分明，不为所动的人。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挑衅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奥林匹斯的诸神早就看穿了凡人将牲畜剥皮填草充当祭品的把戏，他们没有拆穿是因为神明的慈悲。

而佐拉的情况比凡人们还要糟糕一点。

他所面对的神明并不慈悲，甚至还相当残暴。

只是他完全错误的估计了这位神，以为他的心也和凡人一样的柔软。

佐拉还想说什么，但用电流表达的情绪波动过于激烈，导致他的每一块电路板都在哀鸣。

名为恐惧的情绪明明已经不可能在他的意识中诞生，但此时此刻，他还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恐惧。

史蒂夫对着被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开口说道。

“你知道事情最有趣的地方是什么吗？”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佐拉的回答，但事实上是在给佐拉时间思考这件事有趣的部分。

“最有趣的是，我亲爱的朋友。有人会因为愚蠢付出自己难以想象的代价，你知道的，我经常看中国的网络小说。

所以我对杀人全家这件事看的比较重，现在，请允许我问一下。

阿尼姆·佐拉，我亲爱的老电子，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留恋的部分吗？”

史蒂夫这次表现的很有礼貌，如果只听声音和他说出来的话。

你甚至会以为这个雨天在伦敦家里刚脱下外套的绅士。

但问题是，这家伙是个暴躁的二战老兵。

从苏醒到现在杀掉的人已经足以支撑一场局部的遭遇战了。

他的礼貌绝对不是鳄鱼的眼泪，而是汉尼拔在做饭之前会仔细挑选食材。

“史蒂夫先生，我想我能让斯塔克和巴基两个人握手言和。”

阿尼姆·佐拉根据自己算法中的最优解说了一句让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话。

拿着啤酒的史蒂夫笑了，笑得像是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