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阑周笑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敏锐的时候。”
宋槐皮笑肉不笑,当面吐槽他,“……你没发现的事还有很多。”
又逛了会,宋槐随蒋阑周上了车,听他跟司机说去老城区。
将近两小时的车程,谁都没讲话。
蒋阑周似乎无意聊天,靠坐在座椅上,阖目假寐。
宋槐没什么睡意,扭头望向窗外,瞧着这座城市的建筑由繁华到简朴,人烟越来越少。
车子开到鼓楼附近,最终停在了一栋破旧不堪的楼房旁边。
环视四周,宋槐说:“我以为像这种名利双收的画家会把画室开在山清水秀的地方,遗世独立。”
蒋阑周不以为然,“越是融进生活,越容易创作出好的作品。”
进门,走楼梯,直达顶层。
有个年轻女生坐在旋转书架右侧,正在用工具将两种颜料混合,看到他们进来,站起身,带他们去里屋寻人。
走廊的墙面贴满了旧报纸,空气中泛着画纸的浅淡香气。
想到非礼勿视,宋槐没盯着瞧太久,收回投出去的视线,跟着女生一路直行。
里屋的门开着,有个中年男人坐在那儿,中长卷发,戴了副金丝边的带链眼镜,穿休闲款式的卡其色格衫,搭浅色系马甲。
听见脚步声,男人没抬眼,大概知道来人是谁,懒散道出一句:“来了。”
蒋阑周应了声,“有个姑娘仰慕你的画作,想来见见本人。刚电话里跟你说过。”
“稀奇得很。”男人笑骂一句,“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你破例往我这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