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阿姨在前院给花浇水,显然不晓得他们今天会过来,站在原地怔愣几秒,忙放下手里的水壶,前去迎他们。
进了屋,叙了好一会的旧,何阿姨张罗着要去做晚饭,问她和段朝泠想吃什么。
那顿火锅还没消化掉,宋槐其实不太饿,但不想扫她的兴,随口点了两道不需要太下功夫就能做出成品的家常菜。
饭后,宋槐陪何阿姨和余叔在客厅看了会电视,觉得有些乏了,想回楼上休息。
刚走到二楼,收到段朝泠发来的消息:过来。
她没回自己的卧室,收起手机,扶着楼梯扶手上到三楼,直接去寻他。
段朝泠的房间在走廊深处,连通书房。
作为晚辈,她从前很少上来打扰他,此刻踏入这领域,有微妙的心悸感。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的关系被赋予了一种新定义——是从前无论怎样都无法想象的定义。
墙面挂了盏壁灯,光晕盈弱,垂直照在门框上。
宋槐站在外头,轻叩两下门面,敲开房门。
段朝泠刚洗完澡,穿了身黑色居家服,搭浅灰色长裤,身上有浅淡的薄荷香气,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书桌旁,“先坐会儿。我去吹个头发。”
宋槐点点头,等他走远了些,径自坐到椅子上。
百无聊赖地玩了两分钟手机,站起身,打算去书架那儿找本书看,用来打发时间。
无意间看到在书架最后一层放着的《En attendant Godot》,蹲下身,捏住书脊,将书拿了出来。
粗略翻看几页,余光瞧见段朝泠走了过来。
宋槐抬头看他一眼,又垂下头,手里的动作没停,继续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