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泠似乎没有揪着这话题不放的打算,看着她柔软的发顶,低声问:“吃过早餐了吗?”
宋槐反应两秒才回答:“还没。”
“先下去换身衣服,当心感冒。等等一起吃早餐。”
浑身的确黏腻得厉害,面料紧贴着背部,溻得人心浮气躁,没心思权衡太多。
宋槐没拒绝这个提议,从沙发上起来,径直走向门口。
离开前,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他依旧站在原地,手里拎着那条微微发潮的毛巾,身影孑然,携了一种风餐露宿的疲态。
几滴水珠顺着脖颈滑到领口,洇进衬衫内里。
记忆中的段朝泠一直以从容不迫的姿态对外,起码迄今为止,她从没见他有过满身狼狈的时候。
这是第一次,似乎也是唯一一次。
看到他这样,宋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不忍再去细想,扣住门把手,快步迈过门槛,逃离似的回到自己房间。
阖上房门,绕过单人沙发,弯腰,打开行李箱,心不在焉地翻动里面的东西。
随便换了条连衣裙,吹干头发,在屋里待了好一会,等心境平复得差不多了,才动身上楼。
段朝泠这会刚洗完澡,还没换衣服,穿了件白色浴袍,头发半干,整个人清爽不少。
茶几上放着刚送来的一整套男士穿搭,以及一部没拆封的新手机。
段朝泠拿起烟盒跟打火机,顺带将装手机的白色盒子递给她。
宋槐顿了顿,伸手去接,轻声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