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走到车位附近,抬眼瞧见那边多了个人影。
段朝泠倚在车身旁边,侧脸轮廓忽明忽暗,戴腕表的左手捏着打火机,百无聊赖,偶尔开合两下盖子。
回音绕梁,金属弹片的清脆声响被无限放大。
看到她过来,段朝泠掀了掀眼皮,直奔主题:“方不方便送我一程。”
宋槐呼吸略微凝滞,听见自己问:“你没开车过来吗?”
“没。体内酒精还没代谢掉。”
宋槐这才想起来,不久前陈静如说过,段朝泠刚从酒局出来,原打算回去歇息,中途来的医院。
到底没选择追问他司机去哪了,拉开主驾车门,在矮身坐进之前对他说:“……上来吧。”
启动引擎,将车子驶离的空隙,宋槐顺便问一句:“回公寓还是?”
“去看望老爷子。”
他的话再明了不过——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他们完全同路。
宋槐没再说什么,点开歌单,随便播放一首没怎么听过的英文歌。
一首歌过半,明明旋律朗朗上口,到头来却连一段曲调都没记住。
无人开口,车厢内逼仄,能听见彼此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宋槐无端觉得有点难捱,趁等红灯的几十秒里,调高了音量,让音乐声完整地充斥耳膜。
路程到三分之一,段朝泠接了通电话,对话内容跟何阿姨有关。
等他挂断电话,宋槐主动问道:“何阿姨怎么了吗?”
段朝泠说:“无碍。老毛病犯了,需要卧床休息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