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颗心脏几乎快要跌进谷底。
她脑子很乱,来不及整理思绪,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在看戏那日突然跟我说那些话……原来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大度,明知有个男人深夜穿着睡衣跟我在一起,你还能做到不干涉、不在意,甚至还特意叫我去尝试一番。”
段朝泠说:“倘若我不在意,只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真的无动于衷。”
“……可你当时完全没表现出来,不是吗?无论是对许歧还是对谭奕。哪怕是在江城的时候,你看到有个男生过来要我微信,过后我们聊到这件事,你也没什么反应。”
段朝泠扯过薄毯,盖住她触感冰凉的肩膀,“如果单是因为认知上的分歧,还不至于到非分不可的地步。今晚先好好睡一觉,一切等过完生日再说。”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摊牌,宋槐并不打算就此退步,轻声说:“横在我们之间的不光是这些问题。”
段朝泠将抽到一半的烟捻进烟灰缸里,“你在意的其他点是什么。周楚宁的事?我说过,我和她没有过别的关系。”
宋槐有意避开这一点,没答话,只说:“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并不合适,而且我真的很累……坦白讲,跟你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你太好了,也太完美,以至于我以后可能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忘掉你,但我还是觉得必须得这么做。”
段朝泠看着她,无端笑了声,眼底泛着不易察觉的凉意,“必须得这么做?槐槐,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在打发不了我。”
不等她开口,他径自关掉台灯,将她带进怀中,“既然觉得累就好好歇息。等我忙完这阵子带你出去散心,想去哪儿,想做什么,这些都随你。”
他怀里还残留着温存后的热度,环在她腰间的手的力度不轻不重,存在感十足。
宋槐脸颊紧贴他胸膛,干涩地眨了眨眼,喃道:“……你就不怕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见你。”
“你不会。”段朝泠笃定地说。
像是彻底脱力,已经无暇再多讲一句话,宋槐自顾自泛起沉默,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