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两人谁都没出声。紧跟着,段朝泠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
熟悉的冷杉松针气息涌进鼻腔,混着浅淡的烟草味道,有些清苦。他大概刚抽完烟。
段朝泠率先开口,语调很淡,“最近怎么样。”
隔几秒,宋槐轻声回答:“还好,日子照常在过。”
沉默开始无限蔓延。
戏台上的花旦用拖腔和假嗓演绎曲目最激烈的部分,腔调高亢,由急到缓,最后彻底归于无澜。
好半晌,宋槐找回思绪,听见自己问:“那晚是你着人过来送东西的吗?”
段朝泠没承认也没否认,不答反问:“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不知道你还想听什么,该讲的话我好像都已经讲过了。”
又是一阵沉默。
段朝泠突然说:“如果有新感情的可能,你又正好想去尝试一番,虽说我不干涉,但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
宋槐背部微微僵住,不明缘由地偏头看他。
身体如坠冰窖,为他游刃有余的冷静语气,也为他毫无缘由的体贴和大度。
脑子里紧绷的弦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弹簧,于顷刻间断裂。
宋槐扯了扯嘴角,面带微笑,“你又怎么知道我想去尝试一番?叔叔,你教过我的,无凭无据最好不要妄加定论。”